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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蘇漆的那只手,停在發簪上。
他面色難看。
風沙渙散,九條巨大的沙尾搖曳,將此地徹底包裹起來。
一道模糊的人形,由風沙凝聚,在阿春身旁,緩慢站起身來。
蘇漆艱難轉過身子,他盯著那道模糊的身影,看不清對方面容,身上的氣息深不可測。
他嘶啞道:“前......前輩。”
蘇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緩,他一只手懸在發簪上,深吸一口氣,道:“在下蘇漆,來自西境圣山劍湖宮。”
伽羅笑道:“我知道劍湖宮......劍湖宮的‘大雪’很有名。但當年持劍的涅槃境老宮主,想來已經死了。”
兩千年過去了。
的確已死了,尸骨都化成了灰。
蘇漆神情僵硬,看著那個極度危險的瘦削身影。
在沙塵里凝聚身形的長袍男人,伸出一只手,輕輕撫摸著身旁阿春的秀發,紅紗女子的眼眶里已經濕潤。
她輕輕道:“有恩報恩,有怨報怨,這是你教給我的。”
伽羅點了點頭。
“若無天都寧先生,那么我無法順利解陣。”阿春低垂眉眼,輕聲道:“這是一恩,我要報答。”
天狐輕輕嗯了一聲,道:“的確是一個恩情,我們要報答。”
如何報答?
剛剛阿春已經說了。
伽羅目光望著前方的白衣“大劍修”。
先前揚言要出手誅妖的蘇漆,此刻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他站在原地,黃沙拍打白袍衣衫,整個后背,都被汗水打濕。
蘇漆咽下一口口水,艱澀道:“前輩一定要動手打殺?在下雖然修行境界不夠,但真正廝殺,說不定還有變數。更何況,在下的背后,乃是西境劍湖宮。”
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妖君脫困并非小事。
若是在此地廝殺爭斗,浪費了脫困離開的大好時機,等到平妖司的大司首前來,妖君伽羅的境界再高,也不可能敵得過北境無敵的龍凰或者苦策。
紫蓮花袁淳先生膝下的兩位弟子,位列北境平妖司之首,實力之強,足以重新鎮壓一遍大隋地底的所有妖君。
更何況,他蘇漆出自劍湖宮。一位妖君,在大隋脫困,當務之急,無非是隱姓埋名偷渡回到妖族天下,一路上要面臨平妖司的徹查和皇城的通緝,這本就是一件逆天之事,幾乎無法完成,若再與劍湖宮結怨......便斷絕了從西境離開的路線。
難上再加難。
蘇漆的話語落地之后,黃沙地一片寂靜。
妖君伽羅輕柔笑了笑。
他幽幽道:“殺你會有變數?當今平妖司的大司首很厲害?”
這句話帶著三分戲謔。
蘇漆的瞳孔猛地收縮。
伽羅的衣袍,本就由風沙凝聚,此刻在風沙里搖擺,露出他的一雙腳來,竟然是**裸的骨架,看不見有絲毫的血肉,干枯的骨骼,被沙粒拍打,發出咯噠咯噠的滲人聲音。
他的背后,升騰幽幽的火光。
蘇漆盯著伽羅。
風沙當中裹緊大袍的那道瘦削身影,眸子里燃燒著猩紅的火焰,背后則是浮現一團又一團的狐火。
天狐一族的修行,一百年生出一條尾。
九尾之后,便是千年大妖,等同于人族的命星境界大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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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伽羅被鎮壓在玉門地底的時候,則是道行足足有五千年的妖君!
九尾之后,便修行狐火。
一朵狐火,代表著一千年的修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