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馭劍術多幾個心眼,十境之下施展看不出什么區別,十境之后,馭劍展雙翼,世間極速,可游四海八荒。”老人也不吊人胃口,溫聲細語道:“等這件事了,請我去蜀山喝一口茶,這門馭劍術就當是茶水錢,教給你和那位青衣丫頭。”
寧奕觀摩西海老劍仙如今施展的“逍遙游”,劍氣如鯨吞云海,開斬穹羽......而北境那邊有一門失傳已久的,“其翼若垂天之云”的禁忌神通......
寧奕心神一顫,這不就是?
他猜出個大概,立即與西海老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絕不是老人口中,所謂的“不怎么高明”的術法,若是傳出來歷,甚至會震動大隋......北境那邊,真的有傳說中的生靈活著,有幾人真正跋涉到那么遠的地方,親眼見過那個“大東西”?
西海老劍仙擠了擠眼,笑道:“我可要提醒你,這門術法,來路不正,你學過去以后在大隋隨便用,反正沒人認識,如果以后到了那邊,小心被明眼人看出來,惹禍上身。”
寧奕咳嗽一聲,連忙扯開話題,問道:“先生出身西境,在劍湖里修行過?”
這個話題,不宜多談。
關于老人的出身......寧奕只是隨口一問。
這也只是他的猜測。
西海老祖宗,是徐來的太師祖......這等輩分,追溯到好幾百年前,那時候劍湖宮尚值鼎盛之期,未像如今這般落魄。
沒想到。
老人搖了搖頭,道:“出身西境,但不是劍湖門下,也沒有入蓬萊修行,大隋圣山皇族都與我無關,只是一介散修而已。到了西海,受人所托,出手幾次,救了蓬萊的修行者,所以先是被他們稱一聲恩公,慢慢就演變成現在的‘太師祖’。”
寧奕有些恍然。
老人笑道:“西海也有過一段時間的不太平,夾在兩座天下之間,又沒有倒懸海相隔的初代皇帝禁制,所以兩撥人馬都想搶下蓬萊仙島。”
寧奕心向神往道:“先生與妖族天下那邊的大修行者交過手,勝負如何?”
老劍仙狡猾笑了笑,道:“你猜。”
寧奕有些無奈。
“西海有靈氣,靈丹妙藥盛產不窮,是塊洞天福地,但對于一整座天下而言,其實是一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老人瞥了一眼寧奕,看著后者想問又不敢問的眼神,忍俊不禁笑道:“妖族天下那邊不像大隋,沒有集中的皇權,血統強大的大妖各自割裂一方土地,我坐鎮西海之后,就意味著一件事情......誰與西海為敵都只是吃虧。”
說到這里,寧奕有些明白了。
老人是一介散修,閑云野鶴的性子,不爭不搶,他坐在這里,西海就只是西海,絕不會變成其他的東西。
這位西海老祖宗喜歡安靜,那么兩座天下,都會給他一個安靜。
“至于西海以后會不會不太平,那就是我死后的事情了。”老劍仙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平靜,淡然道:“我活著,管得了野火燎原,我死后,哪能管洪水滔天?”
寧奕輕聲感慨道:“是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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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介散修之身,坐鎮西海四百年,南北所有巨擘都要給三分薄面,這位老祖宗論實力,是兩座天下最粗的大腿之一。
受其庇護的蓬萊修士,就算是榆木腦袋,悶頭修行,不問世事,也該走出來個涅槃境界的修行者了。凡事做好最壞打算,若是老祖宗有一天走了,一位涅槃修士,好歹也能在兩座天下的談判當中有一些底氣。
葉老劍仙輕聲道:“我這些年來,看西海那些人吃虧,看在眼里,并不挑明,我覺得對他們而言,吃虧是福。”
寧奕靜靜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