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的“紅須”,以及蜀山的金丹,只能清除寒意,就像是周游所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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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留下后遺癥。
寧奕動用了白骨平原的神性,他的體魄很好,雪魔君留下來的傷勢,此刻已經愈合。
源源不斷的神性,考慮到丫頭的體質,以極小的幅度輸送,溫養著經脈。
終于,十二個時辰之后……
床榻上的那個人,有了一絲醒來的跡象。
丫頭醒來之后,看著端著白瓷盞的寧奕,雖然神情疲倦,但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她動作輕柔,低垂眉眼,小口小口啜著第三碗紅須。
寧奕笑著說道:“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呢。”
此時此景,就像是當年的劍行侯府。
只不過兩個人的位子互換了。
丫頭低下頭來,笑著喝藥,頭頂輕輕一暖,被一只手揉著發絲。
她愜意抬起來,眼眸瞇起一條線。
寧奕輕柔道:“我跟你說……這半年呀……”
外面留給了兩個人很大的清凈。
樓閣里,一片安寧。
半年沒有見面的兩個人,一字一句,說著這半年來的喜怒哀樂,點點滴滴。
他們一起活過了人生最艱難的十年。
就像是兩只眼睛,雖然看到的東西不盡相同……但連接著的,卻是同一顆心臟。
……
……
一字一句的話語,匯成一條小河。
長夜不再漫長。
寧奕把東境大澤經歷的事情,都跟丫頭說了一遍。
丫頭則是把自己此次閉關的成果沒有隱瞞的告知。
“我看到了劍藏里藏著的一幕影像……大將軍府破敗之前,沉淵君,千觴君,胤君,他們似乎與我爹,有過一次秘密的交談。”
丫頭蒼白的神情有些凝重,喝下紅須之后,她的面色紅潤了些許,雙手支撐著上半身坐起來,靠在床榻上,挑起眉頭道:“我爹的衣冠冢……在珞珈山……如今珞珈山開,我想去看一看。”
寧奕笑了笑。
這是兩個人許久之前,便在西嶺菩薩廟里約定好的。
“好。”
寧奕揉了揉丫頭腦袋,輕輕道:“我陪著你。”
屋閣里恢復一片沉寂。
并沒有持續多久的安靜,被推開樓閣的聲音打破。
外面是黎明破曉,白發紫霄宮主的影子拉長落在地上。
他先是看了眼神情蒼白的裴煩,笑道:“醒了?你比我想象中要能睡一些。”
丫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周游的腰間,懸了一把貌不驚人的古劍,對于不老山最后發生的事情,寧奕含糊其辭,把自己拔出“拔罪”的事情略過,那時候丫頭的意識已經陷入昏迷,再去解釋,實在不方便。
所以丫頭所知道的結果,便是道宗的周游先生及時趕到,救下了他們。
那柄劍鞘篆刻紫青云紋的古劍,正是拔罪……周游花了十二時辰,替這柄先天靈寶配了一把還算過得去的劍鞘,劍身入鞘,氣機不外泄,以周游的修為境界,無人可以看出這把劍的來歷。
“寧奕先前對我說,你們想去珞珈山。”
白發道士微微瞥了一眼寧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