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道:“是我多慮了。”
木門重新合攏。
太子撣了撣肩頭灰塵,輕聲笑道:“那么繼續剛剛的話題……”
……
……
暗室之中。
心臟聲音被壓得極低,龍凰后背緊緊貼著茶室石壁的凹縫,聽到腳步聲音逐漸遠去,她終于放下了提起來的那顆心,沉沉吐出一口濁氣。
女子的雙手捏著破碎的黑裙裙擺,凹凸有致的曲線腰脊之處,貼伏著那柄軟劍。
龍凰瞇起雙眼,望著重歸黑暗的暗室屋門,她聽到了太子的聲音,還有一個神秘人……那個人是誰?太子為了和他的約見,把整座府邸都清空了。
之前站在門外的那個神秘人,即便隔著一截距離,仍然給自己帶來了極其強大的壓迫感,這股壓力,就連執法司大司首都稍有不如。
幸好龍凰的斂息之術已經修行到了圓滿之境,否則剛剛已經被發現。
如果真的被發現了,多半是兇多吉少……自己的預感果然沒有錯,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太子也不可以。
龍凰咬了咬牙,星輝封鎖的劍傷還有一段時辰。
她決定深入府邸,把太子的意圖摸索清楚。
太子身旁的那個男人,是一個極其強大而且危險的修行者,雖說大隋天下站在明面上的極限星君,就只有三位:
蜀山的小山主千手。羌山的神仙居大客卿姜玉虛。地府的二殿下楚江王。
但事實上,昨夜與墨守的交鋒,已經讓龍凰確認,天都執法司的大司首,是不輸上面那三位極限星君的狠人。
剛剛的那個神秘男人,恐怕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龍凰屏住一口氣機,潛行在這座春風茶舍的府邸之中,外面陽光明媚,她游掠在黑暗之中,與之前那個神秘男人一樣,貼墻而行。
修行斂氣之術后,神念的釋放也變得隱蔽無聲。
只不過有一個弊端,神念的速度變得極緩極慢。
龍凰貼靠在一面石壁,神念曲曲折折,游掠到了春風茶舍府邸的深處。
她閉上雙眼,收斂所有氣息。
畫面順延神念掠入腦海。
涼亭之中,一張茶幾,太子與那人對坐而立,李白蛟親自提壺,為那人倒了一盞熱茶。
只可惜,對方并沒有喝茶的意思,雙手按在膝蓋之上,霧氣升騰,在面孔前彌漫。
“時間不多,本殿待會還要起身……去殺一個人。”
太子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句帶著殺意的話。
他頓了頓,看著額覆貂尾的男人,微笑道:“今日之后,若是一切順利,那么你所說的那些,都不是問題。先前談好的承諾,本殿會一樣不落的兌現。”
龍凰皺起眉頭。
太子的時間很倉促,他待會要起身殺一個人……殺誰?
從昨晚到現在,這一切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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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太過荒唐,龍凰的腦海里有些窒息,涼亭里坐著的那個白袍年輕男人,似乎知道目前的天都,正在上演什么樣的棋局。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老師的命牌,不僅僅是給了自己和苦策,太子殿下也有一塊……昨夜蓮花閣出現了如此大的異變。
老師的蓮花枯萎了……她在太子的身上,卻看不到有絲毫的難過,悲傷。
“無論結局如何。”
那人的聲音相當緩慢,而且帶著一絲沙啞,道:
“我只會出手一次。”
聲音落地。
春風茶舍的后院府邸,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