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布局者把西妖域當成棋盤,而且通過“棋局”,一步步把自己逼到無路可走,這個時候,還不打算出來見一面……那么便幾乎沒有機會了。
“唯一還有一點想不通,白骨平原究竟看到了什么。”
寧奕默默思忖,他不再開天眼,去看那些不干不凈的場面,眼不見心不煩。
執劍者的直覺最是敏銳。
溫韜說過一句話,富貴險中求,此地既有大危險,自然也有“大機遇”。
打定注意不再去想后,寧奕轉過身來。
他看到了一張慘白的面孔。
……
……
就貼在面前,咫尺之間,若是有呼吸的話,連彼此之間的鼻息都能夠感受到。
一張慘白的,浮腫的面孔,眼瞳全黑,沒有一絲眼白。
就這么睜著雙眼,頭發垂落瀑撒。
倒吊在寧奕面前。
只可惜沒有一絲氣息。
寧奕眼皮挑了挑,木然看著這個不知何時垂掉在自己面前的“披發人”,他抬起頭來,那人雙腳被栓系著,捆縛在古廟的廟針之上。
風雪呼嘯,一陣寂滅。
寧奕確認自己已合上了天眼。
那根立在屋脊上的狹長古針,并沒有倒射出貫穿天地的紅光……朝圣者也不在,那么這個人從哪來的?
自己的神念,竟然沒有察覺到。
寧奕面無表情,道:“很好,你差點嚇到我了。”
他伸出一只手,緩慢覆蓋在那人的面前。
毫無動靜。
在紅山高原遇到“韓約”之后,寧奕回到劍行侯府邸,就研究了東境的邪術,知道有些鬼修,離開南疆抵達四境之內的人間,偏愛食人心肝,最喜歡把人在惶恐的時候活活嚇死,所以裝神弄鬼。
這一套對他沒有用。
從小就沒有用。
寧奕替那個“倒吊人”把眼皮合上。
合上之后。
又緩慢睜開。
那個不帶絲毫眼白的,純粹漆黑的瞳孔,直勾勾注視著寧奕。
寧奕笑了,輕聲道:“你想怎樣?”
當然沒有回應。
寧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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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輕輕懸停在對方面頰上,距離毫厘之間,他猶豫一下,輕描淡寫道:“有什么冤屈,你大可以說給下面那位聽,這下面是地藏王菩薩廟,地藏王菩薩可厲害了,那位菩薩聽到了,肯定幫你擺平一切苦惱……何必來找我呢?”
“地藏王”三個字說出來。
風聲漸大。
那個“倒吊人”的身子,似乎是受了大風的影響,緩慢搖墜起來。
寧奕覆蓋在他面頰的手指輕輕自上而下的劃過。
他再一次出手,幫那人合上眼來。
結果不到三四個呼吸。
那人重新睜開了雙眼,只不過眼眸里逐漸有了光華,漆黑的顏色向著中間靠攏,變得濃郁。
寧奕笑道:“你這個樣子,是死不瞑目咯?”
那個人的身軀劇烈搖晃,栓系著他的白繩,像是鐘擺一般。
寧奕再度問道:“我要怎么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