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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戶,但看人看事都極其準確……北境這一架失敗的后果,是一連串綿密而且嚴重的懲罰,大隋輸掉的十五件寶器是一個引線,而借此事,殿下正好可以問罪北境如今的大將軍沉淵君。
天都“忍”北境久矣。
殿下的確是一個極能隱忍的人物,他默默注視著皇城里發生的一切,夜幕中的,黑暗里的,而當他需要的時候,曾經發生的一切,被記錄的一切,毫無疑問,都會成為致命的證據……而早些時候,殿下就已經準備對北境開刀了。
只不過沉淵君的身上,干凈地一塵不染。
于是殿下“好心”的給出了一些提點,但沉淵君似乎置若罔聞。
太子最擔心的事情。
就是天都血夜的再次發生……而有“沉淵君”這么一個人物的存在,始終是令他覺得無法安心的事情。
太子輕笑道:“如果再早一些時候看到那封書簡,或許我會覺得……那些人的提議不錯。”
海公公打起精神來,疑惑地望著前方的白袍男人。
太子一路向著皇宮外走去。
他淡淡道:“陳懿來了,書院里與‘寧奕’交好的人也來了。許多人都在找他,那些人想知道我是什么態度……但事實上,我與寧奕在茶舍里見過面。”
海公公有些訝異。
見過面?
而且是在……茶舍里?
“郁歡一直在茶舍里替我做事。”太子平靜道:“前些年,已經有人在猜測茶舍背后的真正主人是誰了……很不巧,東境遣出一個叫‘龐山’的持令使者來試探,想要印證一些猜疑,只不過碰壁了,死在茶舍里,之后就沒人再打這個念頭了。”
海公公皺眉輕輕道:“因為怕死?”
太子笑著搖了搖頭,“因為他們已經得到了答案。”
“殺死龐山的就是寧奕。”太子平靜道:“但我出面幫寧奕擺平了殺人后續的麻煩,對于那時候正斗得不可開交的那兩人而言,能夠讓我置身在風波之中,這枚棋子的犧牲便有了意義。”
海公公若有所思。
所以……太子的態度,是什么樣的呢?
似乎是看穿了海公公的心思。
“我希望他能活著回來,而不是有某些人,帶著零零碎碎的幾句話,還有一具尸體來見我。”太子緩緩道:“我想要看到活人,所以……我當然不希望他死。”
彎腰隨從的老宦官,神情稍稍柔和了一些,對于“寧奕”,他一直有著很好的印象。
很慶幸,殿下的態度是柔和的。
但李白蛟頓了頓,木然道:“但在我得到答案之后……他的死活,就沒那么重要了。”
海公公的面容一滯,緊接著就被他掩飾過去,他現在慶幸的是自己跟在太子的身后,而不是面對面對視,他的眼神里有些恍惚的神采。
他連忙轉移話題道:“殿下要出去逛逛嗎?”
太子意味深長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海公公。
“許久沒有出去了。”
他平靜道:“紅露躲在蓮花樓不肯見我,她在與我賭氣……這段日子實在太忙,已經很久沒有去看她了。”
海公公不懂這話是什么意思。
很小的時候,紅露陪著太子長大,這位性格率真耿直的小姑娘,從來就不會遮掩什么,太子做出人生的決定之后,失去了很多,唯獨得到了那座酒樓和茶舍……之后紅露就住在“蓮花樓”,再也沒有出去過。
在她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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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樓對她而言,是家一樣的東西。
而太子,則是家人。
唯一的家人。
直到太子的地位變了,所戴的面具也變了,紅露拒絕搬回皇宮……意味也很明確。
太子輕聲喃喃道:“氣也該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