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是“生字卷”的生機,也并非是取之不竭,這世上唯一無限的,就是無限本身,如今寧奕手上的生字卷,得益于“白帝”多年來的傾心培養,妖族天下無數朝圣地的積蓄,命星境界的廝殺,即便是斷臂殘肢,也可以輕松治愈。
但如果抵達涅槃境界,遭受重傷,那時候需要的生機,比起命星,要多出太多……再想要得到無窮無盡的“補給”,便有些困難了。
“是先天靈寶么?”
東皇瞇起雙眼,他松開雙拳,又重新攥攏。
那個人類身上的氣息,與當年的“烏爾勒”極其相似,但卻又不太一樣。
當年作為自己宿敵的“烏爾勒”,像是一片深海,難以看透深淺,但也沒有棱角。
而現在懸浮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類。
就像是一把劍。
一把鋒利的,要刺破萬物的劍。
寧奕的聲音,在天啟之河的河底響起。
“這是什么?”
寧奕一只手觸碰著生字卷游離在體外的生機,吸納這卷天書之河,他能夠感到呼吸都變得輕盈,微微轉頭,看清了天啟之河的河底景象,他并沒有看到“元”的身影……這位大能者沒有現身。
是沉睡了嗎?
還是不愿意出手?
此刻的天啟之河中,流淌著一股令寧奕骨子里生出“厭惡”的氣息……這些氣息來源于那個“黑袍男人”的袖袍之內,無數煞氣滾滾流淌,將天啟之河的河水都玷辱,這里是母河最重要的地帶,這些河水貫穿整片草原,是母河八大王帳所有人的水源補給。
寧奕丹田的“白骨平原”在咆哮。
他已經很久,沒有生出如此劇烈的“厭惡”,上一次是在東境千佛塔前,看到那團“影子”。
而不僅僅是“白骨平原”。
一直沉睡在寧奕神池之中的“獅心王結晶”,此刻前所未有的憤怒,整座神池都不再平靜,一幕幕的畫面,信息,如龍卷一般,在寧奕的神池之中翻徹,然后全部灌注到寧奕的腦海之中。
血與火的交織。
陸地震顫。
鐵騎轟鳴。
來自兩千年前的記憶,還有一段“命運”,從寧奕在獅心王皇陵揭開古棺的那一刻……或許就已經注定。
那顆神性結晶,承載了獅心王的夙愿,還有殘留的意志。
寧奕揭開古棺。
這段“因果”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終有一天,他將抵達烏爾勒曾經守護的草原,見證“自己的”子民,接著奔赴戰場,替古棺里的獅心皇帝,與他當年最強大的對手決戰。
寧奕深深吐出一口氣,他在這一瞬間,看完了神性結晶里所有的碎片。
然后念出了對方的名諱。
“東皇……”
看著那個高大黑袍男人。
寧奕輕聲喃喃道:“竟然沒有死,重新活過來了……是與‘影子’有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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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指尖,輕輕觸碰著河水里的“源煞”,神性與之交觸的剎那,雷霆灼目,指尖觸碰的水流,直接在兩股完全對斥的力量之下“湮滅”。
寧奕回想著自己在觀想圖中看見的那一副場景。
天海撕裂,黑暗將至。
自己在一開始看到的末日,是璀璨的金光墜落,漫天的神靈降臨……而追溯這一切的開始,就是至暗之力撕碎天幕,帶來“天海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