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該說的,田諭都已經說了。”白狼王笑了笑,道:“顯然,烏爾勒你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白狼王的眼神望向河畔對面的那位紫衣姑娘。
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再清楚不過。
“這枚令牌,是小元山的‘心意令’。”
符圣瞿離坐在木質輪椅上,他望向寧奕,聲音輕柔,“歷代以來,只有白狼王才有資格佩戴……攜帶令牌者,象征著草原上三姓的王,有著莫大的權力,千里傳音,心意相通,‘元’大人在這片草原上留下了足夠多的秘紋,來支撐神念的傳遞,所以這枚令牌,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失效。”
“烏爾勒……如果你要離開草原,帶上這枚令牌。”
白狼王笑了笑,道:“像你這樣的人,即便回到了大隋……也一定有很多麻煩,相信我,草原在關鍵的時候,會成為你莫大的助力。”
寧奕微微思忖,沒有拒絕,選擇接過令牌。
他手指輕輕摩挲令牌,腦海里閃過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念頭……的確如此,白狼王說得沒錯,自己在大隋境內還有諸多敵人,而僅僅依靠蜀山這個背景,已經不足以令所有人都忌憚。
妖族和大隋都想要爭奪草原作為助力。
他望向白狼王,這位草原王的修行境界已經抵達妖君巔峰,可能接下來就要閉關沖擊妖圣,如果成功了,那么整片草原的戰力,會更上一層樓。
寧奕翻腕,將令牌收入囊中,沉聲道:“謝了。”
白狼王搖頭,道:“該說謝謝的,是我們。”
寧奕笑著搖了搖頭,不置可否,他望向遠方那些人,眼神一一對接,天啟之河的河水,開始輕鳴,水流飛掠,黑袍年輕人的步伐向后退去。
寧奕抱了抱拳,輕輕吸氣道:“走了。”
田諭抱拳。
田靈兒有些不舍,抿起嘴唇。
一縷劍光,掠過天啟之河,細雪劍氣璀璨銀白,緊接著一縷紫色劍氣相伴而起,寧奕與裴丫頭二人一前一后,化為兩縷劍氣,消失在草原的地平線邊緣。
“哥……我會想念烏爾勒的。”田靈兒苦惱地拽著田諭的衣袖,她看著那兩道劍氣,喃喃道:“你說烏爾勒和那女子成婚的時候,會把咱們喊去嗎?”
田諭笑道:“這我不知道……但下個月,我和蘇琴大婚,你可逃不掉。”
……
……
細雪出鞘,踏劍而行。
一點劍氣,千里歸鄉。
草原的長風吹過面頰,冬去春來,霜雪化開,草屑搖曳,兩道劍光貼地飛行,寧奕的一身黑袍在空中獵獵翻滾,他的目光并沒有望向眼前的浩袤草原,而是一直放在身側。
那位紫衣姑娘身上。
丫頭輕柔軟膩的聲音響起。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這里。”
寧奕笑了笑,攤開雙臂,長風吹動大袖,劍氣上下翻滾,他像是一只不羈之鳥,抿起嘴唇,發出一聲清嘯,穹頂上的鳥雀,感應到了這片草原上“大君”的聲音,此起彼伏的聲音在上空響起,黑影在大日的照耀下追隨。
裴煩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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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很喜歡這里。”寧奕朗聲而笑,他微微擰轉腳尖,雙手虛搭在腦后,同時身子背朝地面向下仰去,“啪嗒”一聲,沉沉靠在細雪劍身之上,壓得劍器微微一墜,緊接著便恢復過來。
他瞇起雙眼,兩縷鬢發飄搖。
寧奕望向身側,眼里是浩蕩的春光,還有一道飄搖的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