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破!”
兩道風雷,在一瞬之間碰撞。
站在水火牢籠之中的寧奕,膝蓋微微彎曲,那麒麟古皇留下來的“道種”,威能之強,恐怕能夠直逼三顆命星的頂級命星,此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生字卷之威能,在此刻傾盡全力的施展。
第二道咆哮的風雷,已是蓋壓而出。
寧奕再度遞出一劍,他狂吼著舉起細雪,劍身上的神性,肆無忌憚的貫穿而出,劍氣盛滿整座水火籠牢,麒麟古皇留下來的道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破碎聲音,根根道紋古柱,幾乎要被劍氣拔動,拔地而起——
然而,憤怒的長吼聲中,那頭麒麟探出一只單爪。
爪尖按下!
整座水火牢籠“轟”的一聲,回歸大地,重新將寧奕鎮壓。
風雷再次交撞,寧奕身上的黑袍支離破碎,他的面頰流淌出猩紅鮮血,在一瞬間便被高溫所蒸發。
他抬起頭來,緊緊盯著那頭巨大的,金黑色的麒麟。
寧奕看到的,不是姜麟。
那是那位……遙隔數千年,早已死去的麒麟古皇。
這世上,有造化的,不止他一個。
庇護姜麟的“古皇”,比起獅心王,比起劍器近,還要更加強大。
而這道意念降臨,已經鎖定了寧奕,硬生生要以風雷水火四道意境,將寧奕抹殺!
“想殺我?”寧奕冷笑一聲,他重重將細雪插在地上,雙手抹過面頰,指尖掌心全是鮮血,生字卷的秘紋,在眉心點燃,然后迅速生長,金色的古老紋路蔓延至脖頸,在這一刻,寧奕也像是某位施展妖族爆血秘術的大妖——
大道長河,在頭頂盤踞。
神性,劍氣,道胎。
寧奕屏住呼吸,腦海里掠過無數道藏,在長陵山上的所見所得,歸納在劍心之中的無數劍氣法門,東境,西境,劍湖宮,蜀山,紫山……諸多道法,此刻在神性的演化之下,凝聚成為道果,而后破碎。
寧奕拔出“細雪”,他自下而上的切斬,慘白的劍光平淡無奇,毫無花哨。
遞出起手式的第一劍。
這是“柳十一”的劍道。
至簡的劍道。
這一劍的遞出,不僅僅只有形,也蘊含了其中的意,只不過……寧奕不是柳十一,他對于這一門劍氣意境的演化,只能至此。
接著便是第二劍。
自上而下的墜砸。
砸劍。
徐藏的砸劍,極其暴烈,極其迅猛,極其蠻橫的劍招,這一劍的氣勢,與之前柳十一的那一劍,風格截然相反,柳十一的那一劍,像是在春風湖畔,無數柳枝之中,摘下一根柳枝,在亂花之中遞出,滑出一道長線。
而徐藏的砸劍,就像是撿了一根鐵棍,狠狠的砸下,砸破天地,砸破太平,砸破規矩。
這兩劍前后銜接地極其違和……而先后遞出這兩劍,并沒有任何的因果關系。
因為,寧奕的腦海之中,殘缺著無數道這樣的劍氣影像。
他所要做的,就是將他們,全都打出來。
第三劍,平砍而出,由極沉極重,入極輕極柔,是應天府的劍術。
接著便是平地起驚雷,極其陰險,取自于地府的殺伐之術。
再是燎原劈砍的煌煌開山之勢。
再是春雨連綿的沉舟破釜。
一劍又一劍,在一瞬之間,黑衫破碎飄搖的年輕男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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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籠牢之中,遞出了數十劍,上百劍,整座牢籠之中,不再是空空蕩蕩只有一人,而是在這一瞬間密密麻麻擠滿了“寧奕”,數之不清的黑影,因為“生字卷”的力量,肉身體魄得以承載如此巨大的阻力,于是遞出了數不清的劍。
沒有一劍是重復的。
大道長河,在這一劍之下,都要被榨干,道果破碎,瓦解,重新的劍道被拆解,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