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茶室走廊里,一串晶瑩的淚珠灑落,無人看見。
……
……
“渡苦海。”
寧奕默默念著這三個字。
他從楚綃的口中,得到了一個希望渺茫的辦法。
動身離開前,他把生字卷留在舊陵風雪原,蘊養著那口古棺……事已至此,寧奕已不好意思再讓楚前輩再耗費壽元,這件事情,他正好有余力,而且不費力。
生字卷里的生機不知道還有多少,在北境城頭的那一場雷劫,他能活下來,全靠生字卷,如今不再去想用完了該怎么辦,至少護住丫頭十天半個月不成問題。
他轉身回到靜氣山,很巧,在山底之時,看到了一位背影恍惚的黑衣登山女子。
寧奕三步并作兩步,步伐極輕地來到了徐清焰身旁,帷帽搖曳,徐清焰似乎在怔怔出神。
寧奕主動開口,“在想什么?”
徐清焰嚇了一跳,她看著神不知鬼不覺來到自己身旁的白衫年輕男人,先是驚地跳了一下,然后伸出一只手,在胸口拍了拍,松了一大口氣。
“你醒了?”
在離開靜氣山之前,她還在照顧寧奕,煨著的“苦靈參”快要完工,于是囑托小昭再等候片刻,拿給寧奕喂了喝了,下山去找朱候,但萬萬沒有想到,一來一回,寧奕就醒了。
不僅醒了,看起來精神還算飽滿。
徐清焰關切道:“怎么樣,身體好些沒?小昭沒把藥送來嗎?她沒跟你說,醫師叮囑過……”
她說了一大串,然后忽然停住了口,意識到這有些不妥。
她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
但此刻堵在了一起。
“苦靈參很苦,但是很有用……”寧奕笑了笑,他站在徐清焰身旁。
離開靜氣山的時候,腳步虛浮,需要以細雪當做拐杖,如今不說健步如飛,至少丹田能夠沉下來,看起來與尋常人無異。
“所以我下了一趟山。”
寧奕輕聲道:“我去找丫頭了。”
“裴姑娘在舊陵。”徐清焰低聲道:“之前我去探望了一下,情況似乎不太妙……現在呢,裴姑娘好些了嗎?”
寧奕搖了搖頭。
“神海冰封,肉身寂滅。”他低垂眉眼,把自己所見的景象,稍稍描述了一下。
有些人,是值得寧奕去信賴的。
徐清焰一定是其中一個。
寧奕對于徐清焰的情感,有著諸多的糾結,諸多的難舍,因為“神性”的原因,二人就像是陰陽魚的兩面,在“神性”層面上,誰也離不開誰。
寧奕一口氣說完,苦笑道:“但幸運的……終歸有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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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苦海。”
這三個字,從徐清焰口中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