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寧怔了怔。
“還有……”寧奕板起臉,伸出另外一只手,指了指屋子里角落的那個小火爐,上面架著一壺藥材,正冒著幽幽白煙,苦味彌漫。
“這壺藥,起來之后自己喝掉。”
井寧眨了眨眼,他望向寧奕,登時發覺,這位寧先生似乎不笑的時候,也挺溫暖的。
交代了這些事情之后,寧奕和裴靈素就離開了房間。
井寧的意識昏昏沉沉,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
他受到的傷不算嚴重,生字卷輕易便可將其痊愈。
一個時辰之后,他自會醒來。
……
……
飛劍懸空,一男一女前后相擁。
丫頭從后面抱住寧奕的腰,她閉著雙眼,咕噥道:“干嘛要教一個小孩子殺人?”
寧奕輕聲道:“免不了的……在東境這世道,當一個好人,只會死得很早。”
丫頭沉默不語,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寧奕的念頭。
人善被人欺。
尤其是東境,魔頭橫行,惡人肆虐。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個叫‘井寧’的少年,他的心里有‘俠氣’。”
寧奕頓了頓,輕聲笑道:“他跟我不太一樣,我是一個明哲保身的人,很少會站出來發聲,我只想自己過得好,身邊的人過得好。有‘俠氣’的人,會站出來為別人說一些話。”
“這你也能看得出來?”丫頭笑道:“不過才見個面而已。”
“能看出來的……從他的眼神。”
寧奕有些恍惚。
他低聲道:“徐藏其實是這樣的人,只不過他后面慢慢學會了去‘偽裝’自己,但眼神騙不了人,拔劍的時候像怒獅一樣,絕不只是為自己出劍。”
寧奕搖頭道:“他們都說,我是下一個徐藏……其實我真的不是,我跟徐藏不一樣,至少現在不一樣,我沒師兄那么的勇敢,有些事情我選擇了躲避。”
丫頭隱隱約約有些猜到,寧奕說的是什么事情。
寧奕向后面伸出一只手,反手握住了裴靈素的手掌,十指相扣,他溫和笑道:“我要跟你說一個藏了很久的秘密……”
飛劍之上,陣陣流光溢散開來。
大漠的月光,平鋪而下,落及寧奕的頭頂三尺距離,便像是遇到了阻力,自行化為了一層薄薄輕紗,如一片銀色華蓋。
“白骨平原”的力量,在大漠鋪展開來。
寧奕神情凝重,抬起一只手,精準的掌控著“骨笛”的力量,以他如今的實力,已經足以掌控執劍者的秘藏,若是掌控力差,恐怕白骨平原的力量會將方圓一里地全都淹沒,天翻地覆倒不至于,但肯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裴靈素感受到這股澎湃力量的時候,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纖纖素手抬起遮住嘴唇。
她吃驚的望向寧奕。
飛劍掠入沙地。
兩個人落在地上。
寧奕緩緩抬起一只手,無數光華向著那只高舉的手掌匯聚而去,轟隆隆的聲響如水流一般,只不過在寧奕絕倫的掌控力下,限制在了方圓數十丈的沙地之中。
劍氣洞天旋即打開。
這是寧奕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對別人展開這副圖卷。
他看著丫頭,眼神誠懇,帶著一些歉意。
“這是……‘執劍者’的世界。”
……
……
在很早的時候,寧奕得知了“執劍者”的存在,從懵懵懂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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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不再稚嫩。
他很清楚,這份秘密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