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席卷。
銀月客棧的地底,不知埋了多少白骨……而這片大漠地界,無人看管,即便是富貴人家死在這里,也查不出結果來。
這么一句話說出來,讓少年郎遍體生寒,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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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自己的親生父親。
自從知道自己老爹是當年在南疆大開殺戒的“月魔君”之后,井寧顛覆了自己之前對老爹的看法……表面上唯唯諾諾,等到月黑風高的時候再重拳出擊。
所以那些在客棧張揚跋扈的惡人……最后……
老爹每天晚上趴在柜臺上算賬,撥算盤,算的不僅僅是客棧的流水賬……還是……
阿寧打了個哆嗦。
月魔君一把摟住自己兒子的肩頭,轉過身來,眼神有些溫暖,阿寧的個頭長得很高,比自己要高,他揉了揉少年滿是沙塵的亂發,“我在第一次遇到徐藏的時候,有過交手,他是當時最負盛名的天才劍修。即便有《大衍秘典》,我仍然不是徐藏的對手。”
月魔君說出自己的敗績,倒沒有絲毫的難堪。
阿寧小聲道:“那可是徐藏呢。”
井月微笑道:“是的……輸給他,并不冤枉,但是在那之后,我開始好奇‘瓏圣君’的身份,這世上似乎只有我才有這份道統,‘瓏圣君’是誰?剩下的半部秘典,如果我拿到了,徐藏還是我的對手嗎?”
阿寧又輕聲嘀咕了一句話,結果被他老爹毫不客氣又給了一個腦瓜崩。
寧奕聽得很清楚。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阿寧說的是,“你怎么可能打的贏——”
行走大隋,寧奕發現,有些人即便離去,仍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這些年輕人啊,一個個迷信徐藏迷信的要死……
看出了他的心思,丫頭輕聲笑道:“現在換了時代,但其實也一樣,寧奕……你在很多少年的心中,跟當年的徐藏沒有區別。”
寧奕有些恍惚。
他望向阿寧,對方眼中的熾熱,崇拜,還有盲目的相信。
與自己當年望向徐藏的時候,是一樣的。
“我背著水鏡四處求醫的時候,曾經踏足過琉璃山,韓約對我拋出了橄欖枝……”井月面無表情道:“我與他的化身面對面談判過,只不過他無法滿足我的要求。”
“我的要求很簡單……蘇水鏡因為‘結魂法’,導致神海封塞,神魂緩慢萎縮,我要救活她。”
神海封塞!
寧奕瞳孔猛地收縮,他的心口像是被這四個字扎了一刀。
他下意識望向丫頭。
裴靈素神情平靜,微笑道:“然后呢?”
“這是無法挽救的……”井月搖頭,“韓約為我解開了‘結魂法’,但因為當初種下法印,已過三年,這種術法造成了神魂傷,永遠也不可彌補,我只能看著蘇水鏡的壽元一點一點消逝,若非我修行《大衍秘典》,她恐怕離開南疆,也活不了多久……這就是顧侯和顧全的可恨之處,他們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實話,而‘結魂法’暴露的時候,蘇長澈就看穿了一切。”
寧奕的嘴唇有些干枯。
這個故事……他像是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面對可見的未來,無力,最終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