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殺念,卻不可能真正威脅到自己的安危。
他接過了火災的話,喃喃道:“紫山山主閉生死關,風雪原大寂滅,此刻與世隔絕,將軍府自顧不暇,天海樓一戰,北境大傷元氣,書院在太子攏和之下,隱而不發,站在中立階段……現在正是殺我的好時機。”
“不錯。”
“寧奕,你說的很對……”火災微笑道:“現在正是殺你的好時機。”
遠在東土。
無人可援。
更何況,因為兩座天下的交戰緣故,寧奕背后的幾座“靠山”此刻都陷入頹靡之中,太子抽手站在高臺之上,時間隔得越久,寧奕越明白當初自在湖長亭對話的深意……李白蛟贈予“渡苦海”,給自己一線生機,便是要看一看,自己抓住這線生機之后,能不能在無數殺念的交織之中存活下來。
大隋棋盤,勾心斗角。
太子也想看一看……到底有多少人隱在暗處,因為“寧奕”這個名字而選擇浮出水面。
他當然不會幫寧奕。
自在湖一開始的對話便可以看出來了,伴隨著李白蛟對長陵秘密好奇心的消散,以及三年來諸多決策的遞落,“寧奕”的生死對他便不再重要……他看寧奕,只不過是看一個人名。
活下來,便有資格再入天都,第二次談話。
活不來。
那便死了。
死了……便就死了。
寧奕依稀記得,在北境將軍府,他與沉淵君曾抽空手談,聊過大隋局勢,當今天都主人。沉淵君對年輕的太子相當忌憚,比起長居宮中的太宗,李白蛟要更加穩重。
太宗是個極度自信,甚至自負過頭的人,他年輕之時無往不勝,年齡大了以后便一心只求長生法,廟堂上的權謀在絕對力量的比較之下,已經無法令他生起興趣。
太宗覺得,自己只要收掌,那么整座大隋便如掌心。
不收掌時,隨便掌心的諸位怎么鬧騰。
而年輕的太子李白蛟不一樣,他的手掌不夠大,力量不夠強,所以他需要用別的東西來填補這一切……春風閣內萬千枝芽在廟堂里開根散葉,蟄淺無聲,第四司深藏地底,不動如山,這位太子的手段更加老道陰辣,他把天都城當做棋盤。
眾生為棋子。
寧奕看著那扇緩緩傾瀉火焰的巨門,腦海里不知為何總是閃過李白蛟負手而立的畫面。
太子贈藥,是自己返回大隋之后,落下的第一枚棋子。
棋局開了。
那么這一殺,也早就在太子的預料之中了。
寧奕揉了揉眉心,把這些遙遠的縹緲的因果拋在腦后。
他輕嘆一聲,道:“其實……你與他們并無區別。”
火災皺起眉頭,有些不明所以。
“他們殺我,是因為怕我。”
“你殺我,也是因為怕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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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