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他身下的“火災”,身軀劇烈顫抖起來。
火魔君跪伏在地,發現自己在第三道雷劫的降落之下并沒有承受痛苦,立即明白是韓約先生替自己擋了災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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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感激還沒有浮現,便聽到了這句如遭雷擊的話語。
他抬起頭來,滿面血淚,“先生……我是來替您殺寧奕的!”
“哦……是嗎?”
韓約語氣并不著急的開口回應,他鉆出火災身軀之后,這具“肉胎”上的血水緩慢滑落,露出了一具完整的,白皙到有些病態,如蓮花般的瘦削身子,此刻他伸出一條手臂,撣了撣肩頭的碎發,慢條斯理的陰柔問道:“那么……寧奕死了么?”
說話之間,他已經不再向身下投去目光,而是平靜的,望向自己不遠處。
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
裴靈素如臨大敵。
寧奕則是讀出了韓約眼神之中的“微笑意味”。
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
他皺起眉頭,回想與韓約先前數次相遇的場景,每一次對方都會換一副皮囊,而讓他覺得“心悸”的,是那股平靜淡然,完全與鬼修不符合的氣質。
韓約從不急躁,從不動怒,從來都是“勝券在握”的姿態。
如今面對靈山的涅槃,還有頭頂的雷劫,也是如此。
宋雀的頭頂,黑云壓城城欲摧,愿力匯聚的古門雖然被一指戳碎了,但是“火災”破境的劫力,卻不曾散開,因果密布,劫力兇狠,這天道雷劫只會越來越兇。
韓約替火災攔劫,是為了與自己說話?
宋雀很想知道,這位在東境號稱涅槃之下第一人的琉璃山主,到底有何等能耐。
他背負雙手,任憑那串佛珠在胸前翻滾,“借火之外,殺人的事,靈山能忍,我不能忍。”
韓約神情惋惜,伸出一只手,握拳,行了東境的大禮,極其誠懇的道歉,“在下正是為此事來賠罪……事先并不知曉,此事會波及宋家公子。”
寧奕冷笑一聲。
好一個態度誠懇。
好一個事先不知。
這也與自己事前猜的沒有區別,一旦“借火”失敗,韓約便會把這件事情推的干干凈凈,一切都與琉璃山無關,火災借火屠戮小雷音寺,自然不會留一個活口。
雖然只是為了殺死寧奕。
但其他的人,在場的,一個也別想活。
寧奕看得明白,宋雀看得更明白。
這位大客卿看到不止是這場浴佛法會,還有更遠的東西……他遠道從萬里之外趕來,自然不會只是為了得到一個“象征性”的無關痛癢的道歉。
他面無表情,不予回應。
韓約輕柔笑道:“更何況……宋公子此刻平安無事,大客卿何必咄咄逼人。”
宋雀搖了搖頭,從背后抽出一只手,緩緩抬起一根手指,道:“我要你以本命精血起誓,回答我一個問題。”
韓約絲毫沒有猶豫,道:“我可以回答大客卿一個問題,但絕不可能起誓。”
宋雀冷笑道:“那我便直接打死你琉璃山下的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