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勸”。
而是秘術傳音。
寧奕微笑道:“只不過我身邊有人記性很好……她告訴我,陳懿定了你的兩樁罪,一樁是為官不仁,貪污受賄,這是入獄之罪,明面之罪。”
布儒的神情忽然滯住,一只手緩慢挪移,向下按去,摸到了自己的刀柄。
寧奕視若無睹,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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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另外一樁罪,是彼時兩龍角力,東西二境各施手段,在天都皇城內比拼手腕,你既拿了二皇子的好處,又收了三皇子的禮物。所以東窗事發,應天府也保不了你。”
布儒冷冷道:“寧大人想說什么?”
執法司和情報司的諸多下屬,官員,此刻眼神都變得有些古怪……對于這位從天都“下派”而來的“大持令”,案卷相當神秘,幾乎無人知曉,布儒大人還有這等往事,往常喝醉了酒,這廝吹噓自己當年如何,大家都只當是個笑話。
竟然還真的與兩位皇子有關?
“布大人放輕松,寧某只是好奇。”寧奕繼續笑了笑,一針見血的問道:“犯了這樁罪,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布儒沉默以對。
“三皇子可不是心軟之輩,陳懿的麻袍道者將你帶走,就算你還能活命,也要掉一層皮……過了這些年,天都主人都換了座位,你竟然還安然無虞的當著官。”
寧奕嘖嘖稱奇,道:“看來是其中的某位殿下原諒了你……東境長城,東境長城,答案好像已經水落石出了啊。太子殿下如果知道二皇子,在這座境關長城內布下了好些棋子,不知道會是作何感想?”
布儒的手指已經按在了刀柄之上,他環顧著四周神情變得沉默肅殺的同僚,面無表情道:“寧大人,你在說什么,在下聽不懂。”
寧奕嘆了口氣,道:“我想說……我是個記性不好的人,但我偏偏喜歡算舊賬,只要有仇人還惦記著我,我就寢食難安。”
布儒的眼神。
帶著恨意的眼神。
這道眼神……曾經在公孫那里見過,寧奕人生中吃過的最大的一個虧,就來自于無謂的善良。
他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
寧奕平靜道:“違大隋鐵律之人,理應萬死,這包庇之罪,也要算在東境琉璃山上。這位大持令,你是自己乖乖就擒,還是我來動手?”
他取出一枚令牌,再補充了一句,“擒拿死囚布儒者,持此流火令,上報東境長城嚴世臣將軍,必有重賞。”
嚴世臣當初贈予自己的令牌。
三司的官員,眼神頓時熾熱起來。
布儒按住長刀,盯著四周開始逼近的同僚。
他暴喝一聲,率先出刀,劈砍而出。
一位情報司的使者,悍然上前與其對刀,被磅礴的力勁震得倒退,稀疏的包圍圈因為強大的沖力而破開一個口子,布儒腳尖狠狠點地,向著突破的方向掠出。
寧奕皺起眉頭,輕輕叩指,一縷劍芒從袖袍掠出,瞬息返回,緊接著一蓬細狹血霧在遠方炸開,那個奔掠而出,勢頭正疾的男人重重傾砸在地,滑掠出一道血色溝壑。
寧奕的語氣滿是歉意,對靈山的苦修者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佛門清凈地,讓諸位見血了。”
雷部統領琢磨著那一縷劍意,他擺了擺手,道:“小事。若是寧先生需要,在下甚至可以替先生度化一下那位……布儒大人?”
寧奕擺了擺手,道:“他不值得。”
三司的官員還在怔然。
寧奕收回了流火令,失望開口:“告訴嚴世臣,我給過你們機會,可惜你們不中用啊,連我出行東境長城的消息都不知道,三司要你們這種廢物又有何用?”
這些人的面色一片生紅。
火辣辣的慚愧,羞憤,無地自容。
好生羞辱了三司官員一番,寧奕收回車簾,心安理得的擺正坐姿,隔著車廂,微笑道:“耽誤宋雀先生的時間了,讓大客卿見笑。”
宋雀眼觀鼻鼻觀心,輪轉著掌心的佛珠。
凈蓮和朱砂坐在他的對面,看見中年男人罕見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這孩子,倒是有趣。”
(昨天有些感冒,思緒發飄,于是早早休息,所幸今日無礙。特殊時期,大家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避免出行,希望每位劍骨的讀者,以及大家的家人,都能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