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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的了結,新仇舊怨,禍及無辜,失了理智的涅槃,誰能治得了?
他金易這輩子都不知能不能踏入涅槃境。
真要面對宋雀,他便沒有了今日在大雄寶殿上的勇氣。
長長吐出一口氣。
金易低下頭,沉聲道:“我算了神秀和道宣二人的卦象。”
邵云還是沉默。
這位律宗的大宗主,微笑著抬起頭來,說出了昨夜卦象之中最讓自己欣慰的一件事,“我門下弟子道宣,氣血缺損,但仍有生機……然而禪宗的禪子神秀,魂歸卦盤之外,已經不可占卜,人間再無神秀此人。”
邵云背對著他,看不見他唇角的笑容。
聽語氣不難聽出,這句話是帶著一些遺憾說出來的。
神秀是靈山之中飽受敬仰,前途無量的年輕天才。
他的死,會有許多人惋惜,許多人遺憾……而且會有一場盛大的葬禮,如果出席禪宗禪子的葬禮,那么金易一定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他看著自己的師兄,這些年來他也從不偽裝,修佛先修心,這個消息讓他欣慰的原因就是……神秀的死,側面印證了這場禪律之爭的結果。
“邵云師兄,無須等到道宣回到靈山,現在便可宣布禪律之爭的結果了。”金易深深低頭,輕聲道:“卦象明確,師兄您心底也清楚,金易沒有欺騙。”
“確實沒有。”
光明里傳來疲倦的聲音,“你為何一定要逐走宋雀?”
這道聲音在大雄寶殿內回蕩,滿殿的光明在飛拂的布簾之間穿梭,很難去確定,到底是邵云大師坐在光明之中,還是邵云大師本身就是光明,這些撫人心神的光線,落在金易的身上,似乎將這位律宗大宗主衣袍沾染的戾氣,都凈化了三分。
金易沉思了很久。
他溫順的回答道:“師弟一開始就不喜歡宋雀。”
“但師弟心中有秤,知曉黑白,明確輕重。”金易柔聲道:“所以這些個人偏見,不會影響宗門的大事決斷。這些年來,律宗和禪宗都希望師兄能夠遠調宋雀,這個出身不正的外來書生,以俗世客卿的身份插手了靈山太多的事宜……因為宋雀這樣的人物存在,越來越多的修行者想要踏入靈山,去浮屠窟尋一尋機緣,這些年靈山哪里還有清凈可言?”
邵云并沒有急著回答金易,而是柔聲問道:“還有呢?”
金易低垂眉眼,道:“當年因為凈蓮的古梵語詛咒,宋雀在靈山內大開殺戒,殺了我的兩位同門至親。手持屠刀,玷污佛門,此人不可留。”
邵云還是那句話。
“還有呢。”
“凈蓮逃婚,天都懸令,宋雀的抉擇會為靈山引來覆滅之災。勒令遠離,是為明哲保身之計。”
“還有呢。”
這次是沉默。
很長時間的沉默。
金易可以說出一萬個遠逐宋雀的理由,但他知道這些原因一個也無法說服邵云師兄……能夠讓宋雀離開靈山的,就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的心中被靈山的光明填滿,如果不能夠讓他看到,宋雀為靈山帶來的“毀滅”,那么一切的理由都無意義。
而金易從沒有否決過宋雀的重要性。
他沉思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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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道。
“師兄……最大的原因……就是宋雀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