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令皺起眉頭,道:“我知道鬼修……師父對我說過,這些人逆行倒施,強行修道,往往活不過百年,最終結局必然凄慘。在路上的時候,我還遇到了一位鬼修。”
她把路上遇到云洵遭遇截殺的事情說了一遍。
天都使團被杵官王一人截殺,支離破碎,四下逃命。
以云洵的實力,遇到其他星君,也不會如此難堪,可對方偏偏是杵官王……這是東境隱藏在天都地府里的“底牌”,此次出手便是要將天都的重子斬殺干凈。
這次暴露,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件事情在寧奕意料之中,他之前送行云洵的時候,就提醒過……回都路長,千萬小心,只不過他沒有想過,杵官王那個嬌小女子,體內竟然蘊藏著如此大的力量。
“最終逃了,沒有殺她。”張君令皺起眉頭,道:“有些可惜了,若是早些讓我知道鬼修如此可惡,必不會留她性命。”
顧謙在一旁聽的觸目驚心。
原來杵官王能跑,是張君令手下留情了。
若是不留情,那位地府第四殿,是不是就死在大漠了?
寧奕思考片刻,沉吟道,“以云洵的‘遁術’,拉開距離,應當就不會再被追上了,東境想要截殺他,難度增加了好幾倍。”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面色復雜望向張君令,道:“你可知,袁淳先生的身死……”
“與‘云洵’有關。”
張君令接過了他的話,淡然道:“老師對我說過,讓我不要太看重‘生’與‘死’,也不要追尋仇恨。所以我救了他,從他的身上,也拿走了一樣東西。”
青衣女子翻轉手腕,顯露出一枚紫蓮花古幣。
寧奕眼神一凝,他在眾生樓前與云洵的會談中見過,這是太子的物事。
準確來說,這就是張君令的物事。
袁淳先生真正收的徒弟,云洵叛變,太子立權,墨守身死,龍凰不知所蹤……曹燃還沒有正式入門。
昆海洞天的張君令,出關之后,才是蓮花閣唯一的“正統傳人”。
“君令姑娘,這是琉璃山的情報。”寧奕從袖袍之中取出一枚青簡,望向張君令身旁不斷給自己打眼神的顧謙,笑道:“這份情報里詳細記載了東境如今‘五災十劫’的信息,如今已經死了三個,‘塵劫’被我在‘銀月客棧’斬殺,‘風災’,‘火災’則是在小雷音寺被打得形神俱滅。”
頓了頓。
“當然,‘火災’這種大魔,是宋雀先生出手滅殺的。”
寧奕笑道:“他們與尋常魔頭不一樣,修行境界破十境,除此之外,還有韓約的‘琉璃盞’罩著,身死道消對他們而言并不可怕,只要還有一縷神魂,那么便可在琉璃盞中重獲新生。”
張君令接過青簡,神情不太好看。
“只要還有一縷神魂,便可在琉璃盞中重獲新生?”她訝然道:“還有這等逆天邪術?”
“有的。”寧奕沉聲道:“當然需要付出代價……只不過這些代價,東境眾生替他們付了。”
張君令頓時了然。
這些鬼修殺人剝皮抽筋掠骨,便是以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來澆灌自己的“修為”。
她收下青簡,深深吐出一口氣,“雷法有用?”
“有用,但收效甚微。”寧奕笑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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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地府第四殿杵官王,如此拼命得替韓約做事,伏殺天都使團,恐怕也是為了進入‘琉璃盞’。”
顧謙在一旁聽著。
的確……杵官王在張君令最終攻勢之下選擇“血遁”逃命,如此惜命,不像是入住了琉璃盞的模樣,若是在琉璃盞中留有一縷魂魄,按照東境鬼修的行事風格,應該是拼了性命也要擊殺云洵,哪怕自己這具肉身毀壞。
大不了重塑便是。
“若是君令姑娘的第三劍足夠強,那么徹底的殺死鬼修,也并非沒有可能。”
寧奕認真開口。
他在張君令的兩劍之中,已經捕捉到了“神性”的存在,這是滅殺鬼修的最好利器,張君令的修行境界瓶頸,就在于“神性”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