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不要說。”
宋伊人聽了這句話后,沉默片刻,“邵云大師說的是對的,關于佛門的事情……你不該牽扯太多。”
“不……我原本也是這么認為,但后來發現,邵云不是這個意思。”
寧奕凝視著宋伊人的雙眼,道:“他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
“虛云師祖的‘讖言’是‘誤讖’。”
整個屋子再一次陷入死寂之中。
宋凈蓮揉了揉眉心,他咀嚼著寧奕的話,將里面含著的幾層意思都悟出之后,又緩了很久,才很是艱難的說了一句實話:
“邵云大師基本不會說謊。”
寧奕也笑了笑。
“虛云師祖也一樣……”
宋伊人搖頭,道:“我不相信師祖死了。”
“我也不相信。”
寧奕平靜道:“但如果這句讖言真的是錯的呢。”
宋伊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駭人的事情。
他盯著寧奕。
寧奕再一次開口:“如果虛云真的沒死呢?”
“咔嚓”一聲。
銅盒迸發出了一道古怪的聲音,像是朽木被人鋸開,正在端詳銅盒的朱砂怔了怔,她的臉蛋浮現一抹紅色,尷尬地放下銅盒,指了指這個小玩意,“我看到銅盒上留下些‘神魂凹印’,對應著靈山的古梵語經文,就把空缺的地方填補上去……它似乎是,開了?”
安靜的靜室。
古老的銅盒,在朱砂無意間完成填補之后,發出了類似嬰兒啼哭的吱呀吱呀聲音。
漫長的時光,能夠聽到一起一伏,兩道交錯的,漫長的啼哭。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寧奕皺起眉頭……有些不明所以。
緊接著銅盒的上方,浮現出一道影像,那道影像在光線之中很是微弱,面容很是病態,但唇角卻噙著溫柔的笑容。
“神秀師兄……”
在宋凈蓮的潛意識里,禪子始終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形象。
銅盒并沒有因此打開,但完成填補之后,卻觸發了這么一段影像。
“從被邵云撿回靈山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想,該怎么終結這痛苦的一生……”
那個微笑著的年輕僧人,在以神魂錄下這段影像的時候,便猜到了會有這么一天。
“凈蓮,我最親愛的師弟……如果有一天我會死去,那么我一定會死在你的面前……我在這世上還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
“人的生命,與選擇無關。”
神秀的聲音變得黯然,而又嘲諷,“從落地的那一天起,我的命運就已經確定了……作為一枚棋子,被邵云大師撿回靈山就是棋局的開始。”
他帶著七分愧疚,三分無奈,“關于師弟你所中的‘詛咒’,與我有關……我支開了負責看守你府邸的苦修者。”
宋伊人瞳孔狠狠收縮。
神秀似乎是知曉了,只有在自己死后,這段影像才會被公開,所以此刻的神情,雖然愧疚,卻也帶著解脫,“我是‘阿依納伐’的邪信徒,走入歧途的苦修者……曾經無數次想過終結自己的性命,但我不僅僅為我而活,我還有一個妹妹。”
那段影像幅度不大的搖晃起來,銅盒被偏轉著對準了一處床榻,照現出裹在被褥內的嬌小枯瘦身軀,看起來像是一朵隨時可能被風吹折的花朵。
“凈蓮師弟,不知你看到影像,會在何時,會在何地……希望你能夠救下我的妹妹。”
“這樣的話,我的‘救贖’,還不算太晚。”
神秀將銅盒重新對準自己。
他一字一句道。
“我的師父‘木恒’,會在盂蘭盆節,毀滅整座靈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