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握攏腰間的燒火棍,面色不變的開口提醒道:
“木恒……佛子已經在登山的路上了。”
山階云霧外,人聲鼎沸。
云雀完成了游行。
在無數護送者的目光注視之中,他拎著大愿禪杖,一步一步向著山階上邁步。
而寂靜的山頂。
木恒神情不變,淡淡瞥了一眼金易的腰間。
將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極其平靜的開口,“接下來我要做一件大事,能夠肅清靈山,幫助你完成你當年的舊愿……盂蘭盆節,宋雀也會來到這里,你不是憎惡他么?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微微的停頓。
這位禪宗大宗主面無表情道:“你愿不愿意加入?”
風聲呼嘯。
金易艱難開口,“你想做什么?”
木恒笑了笑。
他看著金易,道:“我之前其實猶豫了很久……這些年來,看你做的事情,應該是‘知情者’,不然怎么會如此賣力的對付宋雀。”
知情者?
什么知情者?
金易眼神惘然。
“后面我才意識到,你似乎不是知情者,但你是我可以相信的‘盟友’,因為我們有著同樣的理念……而在靈山,懷有這樣理念的人,不止一個。”
木恒吐出一口濁氣,微笑道:“金易,謝謝你接任律宗后做的事情,幫我省去麻煩,這么多年,如果沒有你,一定不會有今天。”
越來越讓人迷惑的話語。
完全沒有來源的感謝……是在感謝自己彈劾宋雀的行為么?
金易怔了怔,他忽然想到,在律宗拼命對抗客卿山的時候,禪宗非常“仁義”的沒有出手打壓,而且有著同樣大量的奏折,潮水般涌到了光明殿,這些年木恒的態度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他是一個潛在的“排外者”。
對于異鄉人抱有極大惡意的歧視者。
那些奏折,也是來源于禪宗的內部,那些披著僧袍,但是與律宗苦修者截然不同的低調僧侶,他們不殺人,不行動,沉默地醞釀著某場風暴,在木恒的組織之下,等待著某一天的到來。
而此時,此地,終于“涌現”了一絲端倪。
……
……
靈山的古城,集鎮,街巷。
戌時快要來臨,黃昏的余光灑落在街道店鋪的各個角落,無數的觀摩者走出家門,按照古老的讖言,點燃浮屠石窟的愿火,是夜幕降臨時候的“白霄”。
推開窗就能看到。
撕碎天際的沖天火光。
象征著“涅槃重生”的愿力火焰,在靈山的上空點燃,昭告著佛門未來氣運的逆轉。
每個人都在期待著這一刻的到來……街邊游掠著灰色麻袍的苦修者,數以千計的兩宗僧人,負責維護這一日的安全,行走在大街小巷,在某個特定的時刻,其中的一部分人,改變了原先行走的軌跡。
如果從古城的高空來看。
就像是一條分散的河流,分支之處的河水倒流著匯向“起源地”。
禪宗的一部分苦修者,或順或逆,穿行在人潮之中,向著浮屠石窟“緩慢”前行,他們是堅定的佛門信徒,但也是向往心中理想國的“朝圣者”,他們心中的光明,與世俗眼中的并不一樣……換而言之,他們所信奉的,是禪宗大宗主木恒。
木恒是他們的光明。
他們有著同樣理想和追逐的人。
……
……
“而有著這樣理想和追逐的人,比你想象中要多。”
山頂上的談話,進入了最后的階段。
木恒對金易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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