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走在最前面,入廟之后,也不環顧,徑直向著周雨水走來,在她說完“喝茶”兩個字的時候,斗笠男人面無表情地踏入廟門的正門。
“砰”的一聲!
紫砂壺和火爐被他一腳踢翻,道廟內火星四濺,煤炭碎灑,滾燙的茶水潑灑了一地,煙氣和霧氣升騰。
一片嗆人。
斗笠大漢就這么平靜地站在周雨水面前。
小丫頭渾身都在顫抖,她倔強地抬起頭,與那個男人斗笠下的漠然目光對視,聲音卻異常的平靜。
“打壞東西,要賠。”
被另外兩個大漢拘住肩膀的甄道德,聽了周雨水的話,心肝都是一顫,忍不住別住頭,不想去看接下來發生的慘象。
女孩的聲音被雨水打落,擊碎。
道廟異常的安靜。
這般極靜的,讓人快要窒息的死寂,持續了接近十個呼吸。
斗笠男人哦了一聲,又是一腳。
燉著藥材的那個爐子被他踢出道廟,在細雨的空曠門庭傾斜出去,花費了周雨水極大心力重新買回來的藥,就這么傾灑在地上。
少女的眼睛已經涌現血絲。
斗笠男人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門庭碎裂的藥壺,熄滅的火爐。
一片狼藉。
他平靜問道:“這也要賠嗎?”
周雨水猛地擰腰,提跨,銀亮刀光瞬間劃出一道弧線,向著斗笠男人刺去。
一聲嗤笑。
斗笠男人伸出兩根手指,側身躲開刀刺的同時,屈指彈出,“啪嗒”一聲,尖刀飛掠而出,釘在一枚木質墻柱之處,少女的纖細手腕被男人一把握住,身材高大的男人面無表情將周雨水拎地快要離地,他的手掌發力,小丫頭一陣胡亂踢蹬,都不奏效。
“膽子不小,但沒什么用。”
斗笠男人極其冷漠地開口,“早就聽說,有一對乞丐兄妹,住在這座破廟里,沒什么本事,跟死了沒什么區別……你可知道,我打壞你的東西,是給你面子,你還想要賠償?”
周雨水剛剛扎好的辮子,在掙扎之下脫落,少女披頭散發,狠狠一腳提向男人,怒吼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打壞我的藥壺,憑什么不要賠償?”
斗笠男人面無表情,拎著小姑娘兜轉一圈,將她甩飛,重重撞在一根殿柱之上,然后一腳踩住她受傷的手腕,蹲下身子,拎起頭發,面無表情,“憑什么?憑你是乞丐。”
這些日子,過得太不順。
律宗的那幫大爺,他惹不起。
這對乞丐兄妹,他還能惹不起?
斗笠男人盯著周雨水,這小丫頭嘴巴倔得很,還有骨氣,竟然還問自己憑什么?
就憑你是乞丐。
所以活該被人欺凌,所以沒有資格問憑什么。
他本想一個巴掌扇下去,但仔細端詳,這個乞丐妹妹竟然長得頗有些標致,小家碧玉,長大以后應該是個小美人。
斗笠男人微微一怔,背后忽然襲來了一道身影。
他皺起眉頭,看到一個白發少年,握著一根削尖的木枝,從安靜的床榻上彈起,向著自己刺來。
他起身回旋著一腳,重重踢在周驚蟄的胸口,將白發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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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攔腰擊倒,咳出一大灘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