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意味著皇權。
而將軍府,則不是。
千觴君眼神波動,最終無言,有些哀傷的輕輕道:“我相信師兄的選擇。”
沉淵君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他在整場談判之中,似乎都在思考,卻又不曾發表過看法,言論,立場,要論身份,他才是整場會議最中心的人物。
他給了寧奕很大的尊重。
這些寧奕都看在眼里
到了分別的路口。
寧奕停住,看著沉淵君,一字一句極其認真地開口。
“師兄……謝了。”
沉淵君輕輕嗯了一聲,擺了擺手,帶著師弟轉身離開。
……
……
“師兄。”
分別之后,千觴君忍不住開口,道:“將軍府這么選擇,會不會太冒進了?”
大雪之中,沉淵君停住腳步,伸出一只手,輕輕抹了抹紫貂尾的雪屑。
他聲音很輕的開口。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北境怎么辦?”
這句話的聲音很輕,但沉淵君甚至動用了神魂秘法。
千觴君的瞳孔收縮,思維一滯。
沉淵君深深望向自己的師弟。
兩個人站在大雪之中,北風吹過,獵獵作響,但終歸只是沉默。
“你看吶,師弟。”沉淵君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千觴的肩頭,道:“我給了你機會,但你沒有勇氣說出你想說的話。”
千觴君的神情很是恍惚,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在剛剛凝滯的那一刻,他腦海中浮掠了無數個念頭,如觸電一般,狂舞著。
如果有一天師兄死了……怎么辦?
他先是不相信沉淵會離開,就像是不相信師父會死……可是十年前已經上演過一樁慘案了,于是他開始逼迫自己面對。
將軍府邸,北境長城,師門的遺志,幾代人的野望。
他想開口說,他來承擔這一切……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沉默。
最終心中只剩下苦澀。
“總有人要試著去承擔這些重量。”沉淵君輕聲道:“我決定給寧奕一個機會,在將軍府出動鐵騎與妖族開戰,決定接他回來的那一刻起,他就配得上這個機會。”
千觴君喃喃道:“是……您說的沒錯……”
他伸出一只手,掌心落下的雪化為熱氣,他狠狠抹了一把臉,看不清神情,咬牙道:“我明白了。”
“嗯……回去了。”
沉淵君打了個哈欠,負手孤自向著客棧走去。
千觴君仍然站在雪地里,他看著師兄遠去的背影,沒有跟上去……視線莫名的變得模糊,腦海中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黑夜。
天都血夜,師父死的那一夜。
天塌了。
那個時候的師兄,修為,境界,跟現在的自己差不多。
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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觴君陷入內心的糾結,痛苦的反思之中。
他的掌心,雪屑燃燒,化為熾熱的火苗,裴旻多年前教誨的話音在耳旁繚繞。
“北境延綿不絕的……不是將軍府的飛劍,弓弩,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