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這一行,不容易。
太子之前在靈山說的好聽,想與自己見一面。
但如今他來了。
太子沒有絲毫主動要見的意思……而是把東境的一些麻煩擺了出來。
這是要看看自己的能耐?
寧奕深深吸了一口氣,
李長壽苦口婆心的開口。
“這次壽辰的真正目的……其實你也明白。”
“太子殿下花費了三年時間,在天都重新立了一套規矩,境內風調雨順,唯有一些小小的不如意……那就是東境。”
他在院子內走了一圈,來到了公孫之前所坐的位置,緩緩坐了下去,道:“四海之內,皆為臣子,你我都是太子選中的人。這就是今夜我來找你的原因。”
這些廢話,寧奕已經聽得有些不耐煩了。
他面帶微笑,找了一個正對李長壽的位置,坐了下來。
“李兄。”
寧奕淡淡笑道:“可是希望我協助你,共商討伐東境之事?”
李長壽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他早就聽聞了寧奕的事跡,在東境都被稱為寧大魔頭的劍修,脾氣應該極差才是,如今竟如此有自知之明?
“不錯。”
李長壽悠悠道:“我手握道宗,你協調靈山,你我各自坐鎮東西,討伐琉璃山,應是必勝之局。”
寧奕笑了,道:“李兄身在道宗,跋涉過境,恐怕殊為不易吧?”
“無妨。”李長壽微笑道:“靈山先打頭陣,以佛門底蘊,千年積蓄,無需道宗太多兵力,鎮壓東境叛亂,亦不成問題。”
“說得有理。”
寧奕仍然笑著問道:“既然靈山一宗便足夠了,那么還要道宗做什么?”
李長壽感到了針刺一般的壓力,坐在對桌的年輕劍修,似乎輕輕按到了那把油紙傘上,整座府邸便迸發出轟的一聲。
窗閣倒飛,書籍狂舞。
寧奕面容上的笑意已盡是收攏。
“你來替太子跟我談?你算什么東西?”
寧奕冷冷開口。
那些甲衛搬到劍行侯府內的古書,被磅礴的劍氣轟了出來,院落里的書籍紙頁跟大雪一起翻飛,嘩啦啦的劍氣流淌聲音,伴隨著山字卷的卷動,形成一股渦旋。
三天書歸位之后,寧奕的身上多了一股近乎神威般的壓制。
紙頁大雪潮狂舞。
寧奕坐在石凳上,幽幽問道:“王爺的兒子?以為坐在道宗小閣老的位置上,就能高人一等?”
李長壽悶哼一聲,似乎有一股極其強大的意志力,沖擊在了他的身上。
三清閣的小閣老,盯著寧奕,聲音沙啞道:“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寧奕輕輕彈指,震去劍鞘上的積雪,道:“我只希望你擺清楚自己的位置。既然選擇當太子的狗,就要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東境的事,區區一位小閣老,能替道宗做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