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冬鳥飛過屋檐,驚起一灘亂雪,旭日陽光落在書院的某座小院府邸,一條太師椅緩緩搖曳,窩在椅子上的青袍男人,雙手垂落在扶手上,面上覆著一本古書,似乎在打盹,但又在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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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語。
“我本以為,天都會因為這些圣山的到來,變得不一樣。”
“……現在看來,還是一樣。”
這三年來,天都太平。
很太平。
書院合流之后,應天府,白鹿洞,岳麓,嵩陽,四座書院合一,占據了一塊極大的地盤,四座書院的山門合在一起,坐擁天都優渥的資源……單論培育出的英杰,天才,即便是如今所謂的第一圣山珞珈山,也很難勝過書院。
而這也是圣山沒有來訪的原因。
之前四座書院分開,各自起勢,白鹿洞和應天府之間常有摩擦,而各自結交的圣山也有所不同……太宗一紙敕令之后,書院合流的趨勢變得十分復雜,也沒有所謂的話事人,蘇幕遮破境涅槃,白鹿洞大權在握,四座書院女子當家,其他圣山上門切磋的弟子,不知怎的,一下子減少了許多。
倒是上門提親的,越來越多。
烈潮之后,蓮青為了尋求破境機遇,幾次走出書院,游歷大隋,等四境踏遍,重回家門,正巧趕上了這番壽辰……只可惜書院門內一片清凈,那些圣山客人只拜訪天都皇宮,幾乎無人特意來書院走訪。
這次壽辰,還是有些“敏感”的。
一直想找個對手切磋的蓮青,已在院門內閉關了好幾天。
青君緩緩抬起一只手,極其懶怠地挪開覆在自己面前的古卷,門外傳來了輕敲聲音。
岳麓書院的鐘離,回想起自己聽到的一些消息,神情莫名地帶著笑意,在門外開口。
“蓮青,書院來客人了。”
青君懶得起身。
“寧奕……是寧奕。”鐘離說這個名字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
……
鶯鶯燕燕。
嘰嘰喳喳。
寧奕的神情頗有些古怪。
他走在書院的石子路上,身邊是一群年輕貌美的書院女弟子,將他團團圍住。
時隔三年,再回到天都……他是真沒有想到,如今的書院竟然合一了,白鹿洞的舊址擴張了數倍有余,原本很短的一截路,竟然走了快半柱香,而且完全看不到盡頭。
他來到書院,自報家門,說想見琴君一面。
結果蜀山小師叔來訪的消息便迅速傳播開來——
于是……就引來了如此情況。
“寧先生寧先生,我師妹可喜歡你了,可以在劍鞘上留一縷劍氣刻名嗎?”
寧奕忍不住笑了。
一把劍鞘——
準確的說,一把跟細雪外貌上沒什么差別的油紙傘遞了過來。
“寧先生,你可以在書院開壇講道三天嗎,我們都想知道,你當年是怎么辜負小院長的?”
寧奕:“???”
那女弟子口中的小院長,就是他此行要找的琴君聲聲慢……寧奕滿頭黑線,心想自己離開的這三年,大隋天下到底傳了自己什么消息?
“不信謠不造謠……”寧奕在油紙傘上刻了字,認真道:“我跟江姑娘是很好的朋友,僅此而已。”
“那么你這次來書院是做什么的?”那個女弟子立即追問。
“我來看看老朋友,順便替我的一位師侄提親。”寧奕下意識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