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不斷打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攻破。
“他娘的,寧奕怎么還沒來?”和尚拽著溫韜道袍衣襟,外面轟鳴,屋內的怒吼有些嘈雜,道:“還有,這幫人怎么知道老子是‘竊火者’的?”
“咳……”溫韜尷尬道:“當初我以為你死在東境了,你也知道,傷天害理的事情坐了那么多,總是怕報應,于是就用‘竊火者’名號頂黑鍋了。”
吳道子聞言,兩眼一黑。
他娘的。
溫韜干的壞事,也都算在了竊火者的頭上。
今日吳道子“竊火者”的身份坐實……以后各大圣山的追殺肯定少不了。
“我真謝謝你啊。”吳道子面色一陣青紫,氣得牙癢癢,道:“溫胖子,我祝你斷子絕孫。”
溫韜呵呵笑道:“彼此彼此。”
一道劇烈轟鳴,在兩人頭頂炸開,隔著龜文陣法,如一柄重錘落下,震得木屋直顫,險些解體。
幾個人耳邊都是嗡嗡嗡的轟鳴。
一片聒噪聲中,唯有玄鏡極其安靜。小姑娘懷里摟著昏厥不醒的母親,面色灰白,神情木然,那枚傳訊令再也沒了消息……這才是最打擊最大的事情。
蜀山選擇了傾力相助。
而書院則是選擇了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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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雨看到玄鏡這副模樣,一陣揪心,焦急道:“師叔,你快想想辦法啊。”
溫韜也急了,道:“不行老子出去跟他們拼了。”
“看到紅雀下場了嗎?”吳道子呵呵一笑,譏諷道:“你打得過那只鳥嗎?你拿什么跟李長壽拼?”
危急時刻,和尚冷靜下來。
他聆聽著木屋陣法外的震響,深吸一口氣,望向溫韜,沉聲道:“按照這個程度……陣紋最多還能撐五十息。此后陣紋若裂,我帶著玄鏡,你帶著谷小雨,分開逃跑,能逃多遠,便看天命了。”
谷小雨攥著掌心,喃喃道:“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了你。”
“我們”兩個字,讓玄鏡灰白的面色一怔,只不過更加摟緊母親,更加沉默。
吳道子瞥了眼小家伙。
谷小雨咬了咬牙,道:“再等一等,小師叔就快到了。”
吳道子已經不說話了。
他開始在心底默默倒數計時……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縮在角落里的玄鏡,聽著屋外飛光四濺的轟鳴,無數的喧囂,還有怒吼,似乎回到了太和血夜的那一刻,沒有人是能夠相信的,沒有人是不會背叛的,她望著那個傻乎乎的少年,這似乎是唯一的那個例外。
至于谷小雨口中的“小師叔”。
呵。
不是她不愿信啊。
而是相信這件事情,實在太傷人了。
玄鏡搖了搖頭,嘴唇顫抖的輕聲道:“谷霜……不會再有人來了……你們拋下我吧,不用帶我逃了。”
一直沉默倒數的吳道子,俯瞰看著此刻哀極的少女,淡淡道:“你若不想逃,我一個人樂得輕松。”
與此同時,和尚心里做出了一個很準確的猜測。
“書院不來閻惜嶺,或許與天都達成了某種協議,這個小家伙畢竟是書院院長的弟子,李長壽大概率會留她一命。不過這樣的話,就是把蜀山賣了啊,寧小子交友不慎,被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