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主外就有人主內,事無巨細,需分人為。
云洵站在臺前。
鷹團隱于幕后。
這位本可大放異彩的女子副官心甘情愿當了這位大司首背后的捧燈人,照亮這一路榮耀和光明。
當云洵成為情報司大司首之后……鷹團穩定下來,而眾人茶余飯后也開始好奇。
云大司首和雪隼副官,到底是什么關系?
兩人性格如火如冰,卻意外默契,又格外信任。
每次云大司首遇到非議,一定是雪隼第一個出面,壓下外界傳至鷹團內部的輿論。
遣散了鷹團下屬,雪隼一個人坐在樹下,怔怔出神。
不遠處,就是騎團操練的場地,二百余人持鋼刀站樁劈砍,訓練刀術。
呵哈的斥聲整齊如雷。
但雪隼神情卻愈發恍惚。
思緒飄飛。
來到這里,就像是一場夢。
自幼年起,因為荒血,她遭受了太多的流言蜚語,鄙視蔑視……哪怕依靠自己的奮斗,努力,在天都取得了一隅安身之地,卻從未有過“家”的感覺。
天都城內,每一個走在街上的人,與她流淌的血液都是不同的。
荒人的家,在天啟高原。
可當如今,她真正回到這里,年幼時夢寐以求的“故鄉”……她卻發現,與自己想象中并不一樣。
他們肌膚下流淌著與自己同樣的血,但眼底深處蘊含的,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景。
雪隼在天都城高樓喝茶,閱卷,在大隋四境風土人情之下成長,耳濡目染,當她與血脈相通的荒人見面之時,彼此能感受到“血”的存在。
卻無法獲得更多的語言。
這里的荒人……與自己也不是同類。
或許我們都可以呼喚長風,溝通鷹隼,掌控風雪。
但我們卻有不一樣的理念,不一樣的文化。
比起大隋。
這里更是一片異鄉。
“在想什么?”
一道醇和聲音響起。
雪隼陡然驚醒,看著那道光明下長立的云紋黑袍身影,樹葉簌簌搖晃,蕩漾出風鈴顫音,如滄海一般綿延。
云洵單手拎著一只狐貍后頸,坐在雪隼身旁,道:“剛剛跟寧奕處理了一些瑣事……十天之后,騎團要和草原王帳的高手在青銅臺過招。”
雪隼瞬間進入狀態,腰背挺直,凝聲道:“寧奕跟大可汗定下了賭約?需要我們做些什么?”
“放輕松。”云洵聲音很是柔和,笑道:“不過就是場比武罷了。那些事情我都已經處理好了。”
“此事事關重大……騎團比武,涉及大隋的顏面……”
說到這里,雪隼的聲音緩緩停住。
她明明是荒人,卻下意識把自己劃入了大隋的那一片。
云洵眼底含笑,平靜注視著自己副官怔住的模樣。
“好了。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云洵放下狐貍,輕輕叩指,給了小狐貍腦門一下,示意她不要在這里逗留。
謝謝您嘞……白微一刻鐘也不想多待,這兩人之間散發的某種氣息令她覺得頭暈目眩,無法接受,當下化為一道流光,一溜煙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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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