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汗起身以大隋禮節揖了一禮。
寧奕坐在位置上,還了一禮。
這一禮,是和解。
也是接納。
田諭看著這一幕,欣慰笑道:“烏爾勒。其實今夜我們來這,是想跟你談一談,后續的練兵之事……”
……
……
促膝長談,直至破曉。
寧奕的心頭結,在這一夜得以解開。
草原荒人認死理,倔得很,自己插手金鹿王妃一案,引起了諸位草原王的反感,想要交融母河和大隋技藝的長策……也因此受到了抵觸。
而昨夜的青銅臺武宴大獲全勝,則是打破冰點的關鍵一步。
想要指導荒人,就要打敗荒人。
田諭放下了“偏見”,并且說服了大可汗……有了今晚的面談。
接下來的關系……就需要交給時間。
時間會緩和一切。
鷹團和騎團在草原能夠立足,有云洵負責運轉諸項事宜,寧奕終于可以放下心來。
這枚捻起懸在草原棋盤上的這枚棋子,今夜之后,終于能夠輕輕放下,緩緩推進。
臨行之前。
大可汗問了寧奕一個問題。
“烏爾勒……草原已經多年沒有涅槃。”白狼王輕聲道:“元對我說,我的破境機緣在你身上。我想問問你,我該如何做,才能破境?”
這個問題,他本來沒有抱著希望。
涅槃之境的難題……寧奕一個星君,怎么會真的知道?
但寧奕給了他答案。
“我師姐涅槃門檻,困鎖多年,前些陣子終于成功破境。我問她……涅槃最重要的是什么?”寧奕喃喃自語,道:“我本以為,是造化,是機遇,是底蘊,是積累。”
“但師姐對我說,最重要的是‘心境’。”
“由凡入神,肉身可以不朽,但心神始終虛無。涅槃,更像是一場心的修行。”
白狼王問對了人。
若說這世上……誰最難涅槃。
一個是琉璃山的鬼修韓約。
另一個,就是如今的寧奕了。
對寧奕而言,能成星君,已是極大的造化,他自烈潮之后便走了一條不同尋常的修行路……這三顆命星兜兜轉轉歷盡無數劫難方才修成。
而下一步的涅槃,幾乎看不到一絲希望。
沒有破境契機,更沒有晉升指引。
只有一個模糊的大概方向。
修行……修心。
“涅槃,更像是一場心的修行。”白狼王神色恍惚,記下了這句話。
自己多年來,太放不下,想要兼顧王帳和修行……
放不下,自然就拿不起。
想要破境,是需要舍棄一些東西么?
隱約之間,有些悟了。
……
……
送走田諭和大可汗。
寧奕來到營帳外,日出東方,霞光四射。
伸了一個懶腰。
他心情大好,輕聲笑道:“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寧奕落子草原,不僅是給未來兩座天下之戰留一步懸念,更是給自己謀一步退路,東境戰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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