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放下酒杯,面色認真:“大隋天下現在陷入混亂,東境戰爭爆發,鐵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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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琉璃山主韓約全無敵手……于是我北上尋找天書。”
“如今,已經集齊了五卷。”
“山、離、生、命、空。”
寧奕抬起手掌,五道青燦程度不一的光火,跳躍拂動,化為一朵五瓣花瓣的璀璨蓮花,五朵花瓣各自蘊含驚人氣息,緩慢開闔,如有靈性。
謫仙瞇起雙眼。
他看得出來,這里的每一縷氣息,都相互形成補全,或者是被寧奕湊齊,或者……是尚未圓滿。
“與‘空之卷’對應的‘時之卷’,就在北妖域的龍皇殿。”寧奕正色道:“龍皇以十二妖柱煉化鎮壓古卷,已經汲取了‘時之卷’的力量。”
“與‘生字卷’對應的‘滅字卷’,則是被白帝掌握在手。”說到這里,寧奕神情有些復雜,喃喃道:“之所以逃到北荒,也是因為白帝出手。他擊沉了灞都,奪取了滅字卷。”
“而這片云海,你所說的‘大墟’中,應該就埋著失落的第八卷天書——【因果】。”寧奕深吸一口氣,之后的每個字,都變得有些艱難。
“來到云海,我是為了……取走它。”
此后便是一片寂靜——
洛長生沉默地望向云海深處。
聽不懂人話的鯤魚,寂靜地前行,眼前的流云真如海浪一般,仙風鋪面,天光浩蕩,只是風聲變得凄冷,有些寂寞孤獨的意味。
謫仙默默飲酒,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他的神情變得有些蕭索。
昔日的大隋天下年輕一輩中,認定謫仙是一個很超然很瀟灑的人,其實他們只對了一半。
無論從什么角度來看,洛長生都顯得超然物外。
但他并不瀟灑。
因為站得太高,所以……看得更遠。
這樣的人,是瀟灑不起來的。
哪怕,住在云海。
寧奕知道洛長生在想什么,他輕聲喊了一個稱呼。
“老洛。”
謫仙怔怔出神,側首看著寧奕,活了這么久,第一次有人這么喊他。
“謝謝你,救了我。”
龍皇的那根釣線,外力根本無法斬破。
如果不是修行因果道境的洛長生出手……自己已經被皇帝攥取在掌心。
寧奕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子,撲面而來的寒風讓他變得清醒了一些,鯤魚的脊背寬闊地像是一片大陸,而這片大陸上空空蕩蕩,一望無垠。
寧奕輕聲道:“一個人住在這里,很孤獨吧?”
葉紅拂訝然望著寧奕,又望了望洛長生身旁的素袍長裙女子。
這位不是南疆公主李白桃?
等一等……
葉紅拂忽然冷靜下來。南疆公主李白桃一直被囚禁在天都牢獄,而負責看守這位公主的“監察司大司首”公孫越,在前不久的天都烈潮中才被游行處死,這一切發生的時間線,與洛長生抵達北荒的時間完全對不上。
陪在這兒斟酒換盞的素裙女子,始終掛著淺淡笑意,面前的酒碗也是滿的,她雖然有“人氣”,但卻……沒有人味。
“這叫‘機關術’。這樣的手段……我之前見過兩次。草原的小元山上,有類似陣紋人偶。素華娘娘也精通此道。”寧奕給葉紅拂稍稍解釋了一下,他神情復雜,望向謫仙,道:“你的手段,比這二人都要精妙許多。但,瞞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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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漂泊抵達北荒。
在巨大鯤魚的背上修行,度日。
洛長生選擇以機關術捏造一個“人偶”,陪伴自己度日……那一日在不老山逃離南疆公主追尋的謫仙,在漫長的歲月中,直面了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