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不動聲色,淡淡吩咐道:“你再去查一下柜臺賬簿。”
正在此刻,柜臺方向,奔來一位拎著大袍碎步小跑的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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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男人,這位虎背熊腰的男人,倒是姿態扭捏,略顯陰柔。
摘星樓掌柜額頭汗水密集滲出,后背綢袍更是濕透,來到寧奕徐清焰面前之后,便是極其利索地叩拜鞠躬,聲音顫抖地笑道:“哎呦,二位爺,可算來了啊?”
看到這一幕,寧奕頗有些哭笑不得。
估計是宮內那邊,以太子名義訂摘星酒樓,把這掌柜的嚇壞了。
東境太平之后,這大隋天下的皇帝是誰……已經不用多說了。
儲君登基,是遲早的事。
以太子之名,訂一間酒樓,摘星樓掌柜的別說是受寵若驚,這簡直是受到驚嚇……更何況預訂之人還留了“寧”這個姓。
這個節骨眼,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站在眼前的是誰。
東境戰爭大都督!
寧奕!
“寧先生,里面有請。”掌柜的擠出一個諂媚笑容,道:“這不長眼的東西,我這就把他開了。”
“寧某不知摘星樓早有預約,此事不怪他。”寧奕笑道:“原本寧某不喜歡豪取搶奪……但剛剛聽說,訂頂樓的,是小無量山的朱常。”
活了八百年的朱密,在小無量山有一座山峰,徒子徒孫諸多,其中朱常……便是相當出名的一位,倒不是說他修行境界高深,天賦異稟。
事實上朱密一脈,衰落地很快,除了有這位涅槃境老祖宗撐著,其他后人,驚才絕艷者幾乎寥寥,到了如今,便只剩下一些庸才。
而朱常,修為平平無奇,倒是極善交際,與紅拂河的一些皇族相談甚歡。
小無量山與紅拂河關系不錯,從李長壽和朱密的合作便能看出……今日這場摘星樓聚宴,便就是朱常聯絡雍和候府,與東境太游山所做的酒局。
“對……的確是朱公子……”
掌柜額頭冒汗。
“很好。”寧奕點了點頭,淡淡道:“帶路吧。”
“啊……”掌柜怔了一怔,這才反應過來。
一路上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到頂樓的這一路,實在是度日如年。
掌柜的暗自腹誹,怎么這位寧大都督,身上隱約帶著殺氣?
寧奕瞥了眼頂樓為朱常一行人提前準備的筵席,輕聲吩咐道:“把這些東西都撤了。留一扇屏風,一張木桌,兩壇好酒,再上些簡單的下酒菜。”
徐清焰路上始終安靜。
到了這里,她終于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笑出了聲。
“得嘞。”
掌柜的不敢多看,猜到寧奕身份的那一刻,他大概也猜出了這位身姿絕艷的黑紗裙女子身份……只是一縷笑聲,便讓他心神一顫,連忙屏氣凝神,指揮幾個伙計,把頂樓的繁重物件搬走。
摘星樓頂層,可以環顧整座天都。
飛云流瀑,燕雀嘹鳴。
一彎屏風,一張木桌,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你剛才笑什么?”
寧奕摘下笠帽,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似乎在測量木桌厚度。
“我在笑,堂堂摘星樓,竟然也能吃出小酒館的感覺。”徐清焰也摘下帷帽,雙手捧腮,環顧一圈空空蕩蕩的頂樓,然后定睛望向寧奕,感慨道:“真不愧是你啊。”
寧奕聳了聳肩,假裝聽不出反諷的意味,“剛剛那么大一桌,你以為你是張君令呀,咱們吃不完,別浪費了。”
“也是。”徐清焰笑瞇瞇道:“待會打起來,可別打壞桌椅,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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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錢,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