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朱常齊肩而立的李仲小侯爺,保持著雙手合禮躬身的姿態,他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剛剛那蓬酒水,也灑到了自己,但觸感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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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普通的酒液而已。
小侯爺緩緩側首。
身旁的朱常,已經被酒水潑成一個血人。
“寧某說話,何時輪到你這種貨色來插嘴?”
寧奕微微闔眼,舉起酒杯,指尖輕叩,震出鐺鐺清脆雷音。
他一副喝醉酒的謫仙模樣,鬢發略微散亂,輕聲笑道:“朱密,你這徒孫不懂規矩,我替你教訓,不必多謝。”
懸在酒樓外的黑袍老者,看見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
自己沉睡數百年,再臨人世。
小無量山,欣賞喜愛的徒子徒孫并不多,束薪君是一個,已在閻惜嶺,被這寧奕殺了!
如今的朱常,也是他極疼愛的子孫。
奈何寧奕剛剛的出手,實在太快了,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潑酒出劍,須臾便至,誰能料到在天都城內,竟然有人敢當著涅槃的面,直接抹殺其后嗣?
朱密雙眼通紅,盯住寧奕,腹部鼓蕩。
“寧奕,你不想活了?!”
轟的一聲。
一道無形音波,陡然擴散——
滾滾威壓,向著摘星樓碾來。
李仲的耳膜,直接被震出鮮血,東境圣山的圣子何吾,亦是被威壓籠罩,口鼻滲血,面色蒼白。
隨朱常而來的一行人,被這股威嚴卷中,幾乎要跪倒在地。
整座摘星樓,正對朱密的那一面,轟的一聲,凹陷下去,木片破碎,如遇狂風,噼里啪啦被震出一張蛛網。
礙于鐵律。
朱密怒火滔天,只能按捺壓制。
而這層威壓,則在寧奕面前酒桌外的三尺之地,凝為半弧形屏障,不斷炸裂不斷脆響,但最終仍然無可奈何,如普通風吹雨打一般,絲絲縷縷化去。
這種程度的威壓,還不夠看。
連自己的劍氣屏障都破不開。
寧奕心底冷笑一聲,面容上無動于衷,淡淡道:“前輩,我可沒有殺他。天都鐵律規定了涅槃不可出手,我不是涅槃,暫且不受鐵律限制……你這位徒孫,無禮于我,稍加管教,無甚不妥。”
搖搖晃晃的朱常,渾身被劍氣鑿出數百個缺口,寧奕的確是沒有殺他……只不過這劍氣之傷,即便朱密親自出手,恐怕也難以完全醫好。
這位朱公子即便醒來,下半輩子,也只能在床榻上渡過了。
“寧奕,你究竟想做什么?”朱密寒聲開口,“以為殺了韓約,滅了東境,便舉世無敵了?”
“老前輩,過譽了啊。”寧奕哈哈一笑,假裝聽不懂這威脅之語,依舊是那副半醉半醒的模樣。
他回過頭,望向李仲等人,笑著提醒道:“小侯爺,何圣子,諸位,你們都聽到了吧?舉世無敵……這話可不是寧某說的。”
雍和小侯爺腸子都悔青了。
如今他是真正的騎虎難下,本來看在朱常太爺爺的面子上,答應了這場飯局……從得知頂樓被貴客預訂的那一刻起,他便猜到了,今日這場飯局恐有變故。
恨就恨在,自己終是誤信了朱常的邀請。
如今一面是寧奕,一面是朱密,他誰也得罪不起。
這根本就是兩個滔天人物的舊怨清算。
“寧奕,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無需牽扯到其他小輩。”朱密冷笑一聲,親自開口解圍,道:“今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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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糾紛,與雍和侯府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