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酒后吐真言……二師弟啊,你剛剛的問題,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為什么我這么溫柔,體貼,還嫁不出去呢?”千手微笑道:“喝吧,不用跟師姐客氣。”
齊銹向寧奕投去求助的目光。
寧奕陡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腦門,哈哈笑道:“那個,二師兄啊,真羨慕你……有口福了。丫頭還在后山等著我,我我我,我先撤了啊?”
后面幾個字,也是顫抖的,他哪里敢溜啊,心驚膽戰望向師姐。
千手淡淡嗯了一聲。
寧奕如釋重負,直接以空之卷點碎風雷山和后山禁制前的屏障,一步就掠出數百丈。
他以指尖觸摸奇點符箓,踏入后山。
在這一刻——
蜀山的喧囂,歡笑,所有的聲音,芳華。
全都消散。
……
……
后山有一條小溪。
第一次,以執劍者身份,踏入后山的時候,寧奕被阻攔在那條小溪外。
一次,十次。
數不清多少次。
這條小溪,像是兩個世界的分界線,將日夜昏曉割開,小溪的那一邊,是始終靜謐而唯美的后山洞天。
不論是人間大雪,亦或是艷陽高照,這里……永遠都是這副模樣。
寧奕神情恍惚,他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耳旁是樹葉婆娑的輕舞,細碎的葉片與風聲交撞,迸發出極輕的撕裂聲音,很好聽,很悅耳。
浸染了酡紅日光的溪水,蕩漾出數萬片灼目的鱗光。
溪水沖刷著連接河床的大石,也沖刷著雪白的膝蓋。
卸下發簪,任由長發瀑散的裴靈素,赤足踩在小溪上,及膝的紫色紗裙隨風飛揚,裙擺如流火,雪白如羊脂的肩頭落了三四片長葉。
寧奕怔怔看著眼前的女孩。
輝光籠罩下,丫頭面容一片模糊,但眉目間的笑意,卻給人一種直抵靈魂心底的溫柔。
她伸出了雙手。
他也如此。
這個世界變得寂靜,除了葉落的沙沙聲音,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動靜。
樹梢頭的猴子,圍觀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啃了一半的果子都不甜了。
……
……
“真~不~戳~”
猴子仰首喝著酒,大著舌頭連連贊揚。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丫頭竟然破天荒給自己來了這么多酒?
他愜意地在酒壇子中,躺成一個大字型,抓著腮幫子上的猴毛,懶洋洋問道:“小寧子,這一架,打得如何?”
寧奕神色凝重起來,回到后山,跟丫頭溫存之后,他說起了長陵之行所發生的事情。
最重要的,其實還是那場蕩平小無量山,擊殺圣君的神戰。
真正來說,蕩平小無量山的,不是寧奕。
而是大圣爺。
在圣墳的戰斗,已經超越了寧奕的認知范圍。
“這一架……打得太快了。”寧奕坦白,撓了撓頭,好奇問道:“大圣爺,您老跟那位圣君是什么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