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在玄神洞天山門之前被攔了下來。
“抱歉。”
一隊負責把控天神山山門秩序的將軍府鐵騎,橫在這輛馬車之前。
鐵騎將領禮貌性地攔住了小昭,語氣冰冷道:“二位來晚了。寧山主的講道已經開始了。”
駕馭馬車的小昭皺起眉頭。
她沒有開口,也沒有選擇繼續前行。
而是回頭望向車廂。
一位黑紗裙女子,掀開一角車簾,望向寂靜的山門方向。
“講道開始了……”
沒有人看清這位女子帷帽下的神情,沒有人聽清皂紗下的輕聲自語。
“來的不算晚。”
徐清焰聲音很輕,道:“我不是來聽他講道的。”
“恕我不能放行。”鐵騎將領瞥了一眼馬車,淡淡道:“道場秩序不容破壞,二位若真想入場,就在此地下車吧。”
小昭是一眼都不想再見那位姓寧的了。
見事態如此,她咬了咬牙,道:“小姐,我陪你走一遭?”
那位鐵騎將領,忽然皺起眉頭,端詳了一眼車廂內的女子。
他忽而笑道:“這位可是天都的徐姑娘。”
徐清焰默默不語,只覺得此人有些熟悉。
“今日是寧山主與裴小主的婚日。”將領微笑道:“徐姑娘既然不是來聽山主講道的,那便是來獻禮見證的。”
裴靈素,雖極少登臨北境長城,但將軍府上下,都牢記著裴將軍的恩情。
天都血夜之后,裴將軍隕落了。
他的女兒活下來了,那么……在追隨裴旻的舊部眼中,她便是北境長城的小主人。
“我與徐姑娘在北境見過一面。”將領繼續笑道:“我替寧山主送過信。”
徐清焰眼露恍然。
就是這位鐵騎,替沉淵君提醒自己。
“世間因果,皆有注定,強求不來。”
再一次的。
這位將領以平靜的,冷漠的,近乎于提醒的語調,再一次的說出了這句話。
徐清焰靜靜注視著對方。
如果放在一年之前,她一定開口了。
“若我偏要強求,如何?”
可是如今……
這番話,她已說不出口了。
不見徐清焰有什么的動作,整座玄神洞天山門,忽然之間被拉入了冰窖之中。
刺骨長風,掠過山門,吹拂鐵甲,迸發出輕微的爆破轟鳴。
每位鐵騎將士,神情都紛紛一凜,他們感受到了從天而降的巨大壓力!
為首將領瞇起雙眼。
自己當初在北境湖泊看到的異象,果然不錯。
天都的徐清焰,早已不是世人眼中所認知的那只籠中雀,她背負著神性,修行境界一日千里……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神女扶搖!
不……她此刻展露出的壓力,便足以讓人忌憚。
“這番話,還是讓大先生親口對我說吧。”
徐清焰幽幽開口,將目光投向了山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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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先生推著輪椅。
整座冰封的世界,隨著沉淵君的到來,冰雪消融。
徐清焰的神性,凍結了馬車之外的數十丈地界,青霜鋪滿地面,老樹結了一層枯冰。
而木質輪椅吱呀吱呀碾過冰面,青霜溶解,枯冰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