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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
投身落下,與尋死無異。
這次行動,如果從帶回“逃脫者”的角度來看,無異是失敗的。
而且……失敗到了極點。
寧山主那一日回到石山,給楚沛大人私下交代了幾句。
從那天之后,便有了這么一只特派小組,在南來城牢獄中耐力最好的幾位持令使者,進入小組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來到沙盤之前,日夜輪流盯梢,只盯一個人。
小昭。
這實在是沒有什么效率的一件事……這么一個沒有修為,境界低微的女子,在執法司地盤,就算逃跑,又能跑到哪里?
其實這些盯梢的持令使者,心底是不屑的。
他們不能理解上級這道命令的真正意義……更不明白,這么一出,究竟是為了什么?
而這一刻。
這些盯著沙盤,好幾夜都沒有合眼的使者們,紛紛傻了眼,正是他們心底不屑,所瞧不起的“弱女子”,在層層監察之下,以最簡單的方式,突破防線,逃脫了石山。
使者們噤若寒蟬。
無一敢開口,更無人敢直視楚沛大人的雙眼。
一片寂靜中。
楚沛開口了。
他的聲音里聽不出慍怒,只是輕聲吩咐道:“讓兄弟們回來吧,不必再找了。”
一位使者怔了怔。
他注意到……楚沛大人神情平靜,似乎對小昭逃離之事,并不意外,甚至還略微釋然。
“大人……這位是徐特使欽定要扣押石山的罪人……”
他小心翼翼開口,“就這么放跑了,不太好吧?”
石室又陷入死寂的安靜中。
“徐特使欽定……”
楚沛聲音不大,語調拉長,緩緩重復了方才那句話中的幾個字。
說話之時,他慢慢挪首,面無表情望向這位下屬,單單是那壓迫感極強的眼神,便讓下屬打了個寒顫。
“徐特使……為小昭姑娘定罪了么?”
“定的……又是什么罪?”
“退一萬步……誰說我們將她放跑了?是她自己離開的木屋,自己去往的山頂,自己選擇的墜崖。”
眼神雖冷。
但話里的點撥意味,卻是十足。
那位下屬眼神一亮,被這么一點,陡然開悟,于是瞬間便沉默下來,不再多言。
楚沛背負雙手,輕聲道:“執法司已經做到了該做的一切……山崖那面是萬丈深淵……跳下山崖,便與死人無異。”
“記住,徐特使沒有為小昭姑娘定罪,無罪之人,更談不上逃跑,她只是閑暇之余漫步山階,無意跌落。至于我們……自然是搜尋未果。”
此言一出,便是蓋棺定論了。
十幾人盡數沉默,心中各有想法。
另外一位使者長嘆一聲,聲音苦澀,問道:“大人,我們這幾日在這里,難道就是為了演這么一出戲么?”
“演戲?”
楚沛聲音尚未落地,那位開悟的使者便接過話題,道:“什么演戲?這是一場意外。”
“嗯……”
楚沛望向開悟那人,眼中流露出贊賞之意。
“他說的不錯,記住,方才……只是一場意外。”
楚沛對小昭逃離的結局頗為滿意,輕輕點了點頭,道:“諸位,時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