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平原輕顫——
“時之卷!”
沉眠在丹田內的天書古卷,一縷一縷迸發而出,盡數加持在時之卷中。
無形的時之域墜落,如同一張大網,落在那巨大妖鳥身上。
白亙眼中的瘋狂意味并未減少,他仍在瘋狂掙扎……同為生死道果,他還不至于完全被時之卷拖入凝滯之中,任人宰割。
但是寧奕的大成時之卷,比龍皇要強大太多!
當白亙意識到寧奕想做什么,并且合攏鳥喙之時,已經來不及了,一抹滿溢而出的神性輝光,向著它面門轟殺而去,磅礴的劍芒直接將妖鳥面門撕出一道十字裂口。
緊接著,北境長城城頭的沉淵君動了。
他直接消失在原地。
在放緩數十倍的時域之中,一柄飛劍極速穿行在妖鳥腸胃之中,飛劍停滯,虛握劍柄的沉淵君也便出現!
他看到破碎的樓屋,如潮的血水,神情陰沉下來,不知多少無辜生靈,死在那一劫中。
黑暗中,還有微弱的呼吸。
沉淵松了口氣,他目力極灼,望向遠方,看到依偎在父親懷抱中的襁褓,相互緊抱的兄弟姐妹。
好在。
還有一些……幸存者。
當下,他不再猶豫。
救人之任,唯他能夠勝任。
……
……
時域之中,寧奕大開殺戒。
大隋天下盛贊他一聲“寧劍仙”,聽起來是高尚儒雅之稱,但他從來與高尚儒雅二字沾不上邊,寧奕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鮮血。
在敵人眼中,他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寧大魔頭。
“當年裴旻先生,一己之力,殺穿妖族邊陲。”
寧奕一邊行走在尸山血海中,一邊傳音,給身下的巨大妖鳥。
“殺得你白亙……不敢迎戰……”
細雪被他收起。
“可還記得,那是什么劍法?”
一縷光華,在寧奕眉心升騰燃燒。
白亙恍惚回憶起了當年景象……緊接著,那巨大妖軀,徹底被重壓碾住,無法動彈。
神性加持之下,一座披掛黑白的山水水墨畫,浮現而出。
這不是一幅畫卷。
而是一座,真真正正的“世界”!
小衍山界之中,掠出數千把飛劍,每一柄,都附著執劍者純粹的劍念。
劍修分兩種,一種只修自身一把劍,在劍意上登樓,登到高處,便如徐藏,殺念夠強,足以逾越所有規矩,世上無人殺不得!
另外一種,修千萬把劍,一人便是一座宗門,千劍齊出,一人屠城。
每駕馭一把劍,都需要消耗一縷神念,千劍屠城,即便成真,馭劍者神海恐怕也要被磅礴劍念撐碎……自古以來,能修成千劍屠城這種程度的,只有裴旻一人。
殺人傷命,馭劍傷神。
這種劍修,往往短命。
此刻,大成巔峰的“馭劍指殺”之術,被寧奕完美重現,在妖鳥脊背之上,數千把飛劍掠出數千道不同弧度的曲線,每一縷都極盡力感,像是被天神指引。
信奉黑暗的永墮者,被飛劍一撞即碎,鮮血飛濺,這本該血腥的畫面,卻因神性和黑暗的碰撞,變得神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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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畫卷中,鮮血被焚燒,綻放出墨色。
神性擊碎黑暗,在凝固的時之領域內,渲染出一朵朵的墨花——
寧奕坐在大鵬鳥額首之上,沒有去看身后飛劍,他輕聲道:“傾盡全力,攻打北境長城,只是想阻止北境飛升么……”
妖鳥神念要涌出,重現云海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