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懿接過她的話。
“徐姑娘——”
教宗臉上的憤怒,已經一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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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收斂下來,他重新恢復了對局面的掌控,于是聲音也慢了下來:“現在換我來問你了,你知道……這么些年來,我們究竟在做什么嗎?”
徐清焰帷帽之下的眼神,轉移到陳懿身上。
她無悲也無喜,只是安靜聽著。
將軍府的落難,靈山的火災,東境鬼修的暴亂,南疆城的黑暗布道者。
這些年,影子一次又一次暴露計劃……每一個計劃的謀略,都長達數十年,數百年,而真正提網的時刻,便是今日。
“凡俗修行,想證不朽。可惜肉身終將腐爛,唯有精神永存。”陳懿輕輕道:“所以道宗有天尊坐忘,佛門有菩薩捻火,天都皇權永垂不朽……無數螻蟻用他們的精神,加持著龐然大物的運轉。”
這叫……愿力。
“從靈山,到南疆,我們真正想要收集的……就是這么一種‘精神’。”陳懿輕聲笑道:“精神不會腐朽,不會破敗。只要數量足夠,它便可以打開兩座世界的門,接引完美的‘神靈’降臨,神靈會讓兩座天下的生靈,迎來嶄新的永生。”
徐清焰皺了皺眉。
寧奕對自己所說的那場夢,以及夢里所看到的一切,原來都是真的……當陳懿的計劃真正落實,那么人間便會迎來所謂的“終末讖言”。
真正的災劫,不在于芥子山白帝。
而在于……大隋。
“在動手前,我還有個問題。”
徐清焰長長吐出一口氣。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額首,問道:“你究竟是陳懿,還是陳摶?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天都烈潮的那一日,她也在。
她知道,這位年輕教宗的身上,還有一個蒼老靈魂,只是那個名叫陳摶的靈魂……應該已經被太宗殺死了才是。
說到這里。
教宗臉上笑容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寬容,悲憫的審視,目光中還帶有居高臨下的俯瞰。
“‘主’有一次欽定使者的機會,使者將體悟那浩無邊界的寬闊思想。”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方,聲音很輕,卻隱約顫抖,帶著笑意,“很榮幸,這個機會……用在了我的身上。”
徐清焰皺起眉頭。
是了,這世上有行掌光明的執劍者……自然,也有對應的影之使。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顫抖地更厲害了,說到后面,他聲音里滿是刻骨的厭惡。
“那種美妙的滋味……我將銘記萬年……如果沒有被打斷的話……”
“或許……我會更接近一些……”
教宗的眼瞳中,已經沒有白色,一片純粹的漆黑,凝成真正的深淵。
他只手捂住額首,痛苦笑道:“我既是陳懿,也是陳摶。”
“我在世上最憎惡的人,就是寧奕,在蜀山后山,他打斷了我的傳承……”
說到最后,一字一句,幾乎是怒吼而出。
“我要讓他飽嘗痛苦,我要毀去……他的所有!”
……
……
(PS:寫到這里,一種暢快之意浮現心頭。在第二卷初始時,便已經埋好了伏筆,諸位有興趣,可以回頭去看徐藏葬禮教宗遇刺這一段。二刷的童鞋,一定會覺察到不一樣的樂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