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怪人家長得漂亮嗎?這得怪宋家輝管不住自己。
不過對于這點,吳巧燕并不想發表過多意見,畢竟現在他們家有這日子,還是全憑了宋家輝。
李彩玲日子委屈,那是意料之內的。
別說像宋家這樣的家庭,就是在農村,女方嫁個比自己條件好的,都要受欺負。
“行了,要走就趕緊走,過兩天抽空再回來。”
吳巧燕也懶得聽李彩玲抱怨。
李彩玲簡單收拾了下東西,拽著宋家輝往外面走。
宋家輝一步三回頭,頗為不舍。
路過二房門口的時候,李彩玲還故意停下腳步招呼趙銀花他們。
“二伯,二伯母,我家里這兩天修院墻,你們可得給幫幫忙。”
趙銀花哪里聽不出她的意思,這是跟他們家比呢,見不得別人好。
“那肯定的,能幫肯定幫。”
當初他們修的時候,吳巧燕他們倒是幫忙了,只不過水分極大,純粹就是濫竽充數來的。
到時候他們修院墻,也過去裝裝樣子就得了。
鄭荷花本來走到門口想瞅上一眼,結果聽到李彩玲這話,扭著屁股回去了。
她受不了這窩囊氣。
以前沒分家那會,大家都一樣,誰也別笑話誰,那會她憑著暴脾氣,還能占到便宜。
現在分了家,人家兩家都越過越好,只有他們家越來越糟糕,不光如此,她的寶貝兒子還蹲了牢。
鄭荷花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的怨氣也越攢越深。
總有一天,她會把害她兒子坐牢的人收拾一頓!
李彩玲一走,趙銀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李欣眉笑笑,扯了扯趙銀花的袖子。
“媽,回屋吧,外面怪冷的。”
趙銀花縮了縮脖子,這天的確是越來越冷了。
吃了飯,村民照例去地里上工。
李欣眉和宋明舟被分配到了牛棚那邊整理干草。
村里騾子和牛不少,到了冬天沒有新鮮的草吃,只能吃屯起來的玉米桿。
他們做的,就是把玉米桿整理好堆起來。
李欣眉正在那邊幫著切草,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哄吵聲。
“那邊咋啦?”
李欣眉站起來瞅了一眼。
“好像有人在欺負那個謝教授。”
謝教授是文化人,以前教書育人,現在卻是被打的臭老九,一把歲數了住牛棚,總之挺遭罪的。
李欣眉平時不怎么來這邊,對這個謝教授所知甚少,但不管怎么說,終究是可憐人。
“走,過去看看。”
李欣眉沖宋明舟使了個眼色。
宋明舟點頭,兩人朝著那邊走去。
走的近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村里的幾個小伙子在謝教授住的地方,搜出了一本書,因為身份的原因,這些人直接拿這個當成了罪證,說是要批斗謝教授。
謝教授有嘴說不清,那書其實就是一本簡單的詩集。
“不想讓我們通報到大隊長那去,你就得聽我們的。”
幾個半大小子,正是討人嫌的年紀,也不懂得輕重,竟然讓謝教授喝泔水。
泔水是喂牛的,現在他們起哄著讓謝教授跪下喝。
謝教授五十多歲的人,因為這幾年在鄉下受了罪,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
一頭白發,臉上都是飽經歲月的皺紋。
一個文人,被人這么羞辱,也只能咬著牙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