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的左脅和胳膊都被武士刀劃開幾道口子,不過那日軍中尉也沒占著便宜,他的肩膀和手臂也在淌血,尤其是臉上被周天手里鬼頭刀刀鋒從左至右劃開一道橫口子,連鼻子都豁開了。
大砍刀和武士刀相撞濺出火星,發出鏗鏗的金屬音。
恍然間。
周天一側身躲開了鬼子的突刺,身子撲倒在地的同時,手中砍刀也貼著地皮呈扇面掠過,日軍中尉突然慘叫一聲,原來他正呈弓箭步站立的左腳被周天手中鋒利砍刀給齊腳腕砍斷了,身體頓時失去支撐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般戰機。
周天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他閃電般翻腕就是一刀,日軍中尉的腦袋和身子分了家。
白刃戰就這樣結束了。
公路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血淋淋的尸體,像個露天屠宰場,有小鬼子的,也有偽軍的,更有八路軍戰士的,這些尸體大都保持著生前搏斗的姿勢。
其中一個已經犧牲了的八路軍戰士,到死還死死掐住鬼子的脖子,任憑活著的八路軍戰士使多大的勁都搬不開他的雙手,可見戰斗之慘烈,又如時間在一霎間凝固了,留下這些慘烈的雕塑。
周天對手下士兵吩咐道:“別的鬼子的尸體不用管,讓鬼子自己去收尸,這個中尉鬼子的衣服不要扒了,好好把他埋了吧,這狗日的是條漢子,硬是刺倒了咱們兩個戰士,娘的,是個刺殺高手,可惜了。”
獵戶貌似有些不滿,瞪著眼表示不同意,“這就見鬼的天氣里,埋自己人還埋不過來,我還管他……。”
周天也瞪起了眼,罵道:“獵戶,你個狗日的,你懂什么?這小子有種,是真正的軍人,既然是真正的軍人,就能贏得我周天的尊重,快去。”
趁著打掃戰場的工夫,指導員來到了周天跟前,小聲道了一句。
周天點了點頭,隨即臉色凝重地環視著尸體陳橫的戰場,鬼子兵強悍的戰斗力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那個腦袋和身子已經分家的日軍中尉伏在溝邊,猛地聽到指導員這么一說,當下樂了,道:“政委,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了,我身為連長,負責戰場指揮,你身為指導員,負責戰士們的政治思想工作和日常生活,再說,戰場上面哪有不死人的?我周天要是沒有那個金剛鉆,還真不敢攬著瓷器活。”
“剛才是什么情況?怎么還跟小鬼子將仁義?要是小鬼子援軍來了,我們該怎么辦?”指導員臉色不善的質問周天。
“但現在,我們贏了。”
“是的,我們是贏了,但我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是役,新一連在本次戰斗**陣亡三十六人,受傷的多達二十人。
萬幸。
這些負傷的人,全都是輕傷,養幾天便可以痊愈。
與新一連的損失比較起來,小鬼子的損失貌似更大一些,整整一個小隊的鬼子兵陣亡,一百多偽軍被消滅或被俘虜,這也是小鬼子自打37年攻占冀東幾個縣城以來,損失最大的一次。
駐這一區域的最高指揮官得到消息時,正和下屬下圍棋,他先是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以為自己聽錯了,等電報員再三確認后,馬上暴怒地抽出自己的軍刀,一刀將圍棋盤砍成兩半。他憤怒的是,窮得像叫.花.子一樣的中**隊竟敢率先攻擊裝備一流、戰斗力一流的日軍部隊,最后還發誓,有朝一日要親手用軍刀砍下這支部隊指揮官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