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晴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不過,馬進羽這一戲言,倒是將姚靜給逗樂了,車內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咦!”
突然間馬進羽輕咦了一聲。
“羽伯,怎么了,是不是又想戲弄你侄女了?”馬晴翻了翻白眼,道。
“在這狂風呼嘯,黃沙滿天的地方,怎會有那么多的人?”
馬進羽驚奇的聲音傳來,馬車也隨之停下,岳非掀開車簾向外望去,果見前方一處谷地中有著一些帳篷露出。
帳篷只露出頂出,在狂風中晃動著,還有著陣陣炊煙,剛剛升起,便被狂風吹的散。
“會不會是鐘大帥布置在這里的暗哨。”
因離陰山越來越近的原因,姚靜總感覺不安全,因此比較敏感,最先想到的就是敵人布下的埋伏。
“不像,那些帳篷很破舊,并不像是軍營,而且帳篷扎的很亂,根本沒有章法可言,如果被偷襲定然會被打的措手不及,而且想逃都會因為帳篷的混亂而影響速度。”
馬晴掀開窗簾,看了一會,搖了搖頭,否定了姚靜的想法。
“晴丫頭說的對,肯定不是軍營,我們過去看看。”馬進羽是個老江湖,自然也能看出那些帳篷并不像駐扎的軍隊。
那片帳篷少數也有百十個,將那片谷地占滿,而且極為混亂,連一連正規的道都沒有,顯然帳篷中的人,只是看著哪里舒服便在哪里扎營。
“會不會是流匪?”姚靜有些不安的問道。
“流匪打家劫舍靠的是馬匹,迅速而來,又快速而去,這里連一匹馬都沒有,周圍百里內又沒有人家,他們若是靠著兩條腿跑,在這黃沙中跑上百里,不怕被累死啊。”馬晴點了下姚靜光潔的腦門,輕笑道。
“我去看看,你們在此等會。”
馬進羽跳下馬車,輕輕拍了拍兩匹馬,兩馬很是聽話的晃了晃腦袋,馬進羽頭上裹著塊毛巾,頂著狂風走向那片谷地。
馬進羽的特長就是口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連各地的方言都能說的很流暢,打聽事情最是方便。
沒過多久,馬進羽回來,神色有些難看。
“羽伯,怎么回事,他們都是什么人?”馬晴見馬進羽神色凝重,已感覺有些不妙。
“離此地西北方向一百二十里,有個陰口鎮,是陰山腳下的一個鎮子,因處于陰山入口處,背靠陰山,整個鎮上的人靠著山中的藥材和野味過的還算不錯,而且因為地處偏遠,沒有經過戰事,因此他們過的很福。”
“不過,前不久,突然去了一支軍隊,強行占領了陰口鎮,還將所有年輕人抓了,老弱婦孺都被趕了出來,將他們趕到了此地,這些帳篷是他們在陰山采藥打野味時用的,如今都帶來了這里。”
“四周黃沙滿天,根本沒有吃的更沒有喝的,很多人都饑渴而死,活下來的人都是靠死去之人的肉和血,不過,現在活著的人只剩下幾十個,而且也堅持不了多久。”
“難怪那么重的怨氣,連狂風都無法吹散!”岳非望著那片谷地,沉聲道:“有人想制造怨魂,那些死去的人,其鬼魂離體,見到自己的肉身被分食,讓他不能入土為安,定然怨氣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