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玩意兒吧,其實半個月也就夠了,一般時間長一點的也就是一個月,但咱們這干活的口重你也知道,所以我直接腌了倆月才拿出來,可是費了老些個勁了。”
王闖笑著說道,一邊說,嘴唇還一邊動著,上面還沾著一些棒子面粥的湯水,看起來有些晶瑩的性感。
“那我嘗嘗。”
陳年一邊說著也夾起一根咸菜放進嘴里。
確實如他說預料的那樣,這咸菜并不怎么脆,反而吃起來軟軟的。
但是每次一咀嚼,被芥菜吸的滿滿的料汁就擠了出來。
只是這么吃的話確實有些咸,陳年又放下筷子順著碗邊嘬了一口。
原本的咸味兒瞬間被中和掉,玉米面的清香與這腌好的芥菜疙瘩似乎融合了一半。
而且雖然玉米面屬于粗糧,喝到嘴里面都能感覺到那細小的如同沙一般的顆粒在嘴里面摩擦著,而且在咽下去的時候還有細微的拉嗓子的感覺。
可這一瞬間陳年覺得就得是這種感覺才叫正宗。
“咋樣?”王闖有些期待的看著陳年。
而陳年伸出握拳的右手,隨后有力的彈出自己的大拇指!
“哎呀媽呀,老香了!”
聽到這一句樸實無華而又充滿分量的贊賞,王闖覺得自己的手藝得到了認可裂開嘴,露出一嘴的大白牙。
雖然這東北話說的不太標準。
隨后陳年就這樣一口咸菜,一口棒子面粥的把這足足一個大海碗都喝光了。
當陳年放下碗的時候,王闖已經在對面開始砸吧嘴舔嘴唇了。
擼起袖子一擦嘴!
“走,穿上衣服巡邏去!”
陳年聽聞,直接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厚厚的大棉襖,然后又套上加厚加絨的大棉襖,背上裝好水和干糧的工具包,就跟著王闖出了門。
門上了一把足有拳頭大的鎖之后,王闖把鑰匙一往兜里一揣。
“巡邏去嘍!”
粗獷而又響亮的喊聲響徹山林。
這時陳年才發現自己所住的位置其實就是在大山之中,除了這一座磚房,周圍完全沒有人生活的痕跡。
放眼望去,目的所及之處全都是茂密的林子,那些樹木都長得極高,樹干筆直,雖然上面已經沒有葉子了,但樹枝上卻落著雪充當他們的棉衣。
而現在這片林子已經完全歸自己管了。
忽然之間一種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自豪。
滿足。
激動。
想要大喊一聲!
“歐拉歐拉歐拉!”
陳年情不自禁的喊了幾聲,,但是這突然而來的聲音嚇了前面的王闖大哥一跳。
“你干啥啊?虎了吧唧的,一嗓子給老子嚇夠嗆!”
而陳年則站在那一個勁的笑。
不過,這也只是剛出門而已,到了下午陳年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們負責的這一片區域極大,整整一天,他們足足走了有幾十里地!
饒是陳年現在的身體素質不錯,在回來的時候也確實累夠嗆。
起初陳年還興致勃勃的跟著王闖一直走,厚厚的高幫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時不時的踩到雪下面的樹枝,發出咔嚓的斷裂聲。
但這可是走走幾十公里的路,而且沒信號。
直到晚上天黑之后回到家里,陳年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要散架了。
在外面一天都是同樣的景色,除了樹就是雪。
光禿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