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
“語哥是絕不會同意的,除非愷哥你拼著和語哥翻臉也要把孩子要到手,可要是那樣的話,愷哥你又何必要小皇子呢,干脆去把辰兒要回來豈不更好?”
薛愷悅嚇了一跳:“有這么嚴重?我想著文卿就算是對這孩子有感情,那畢竟是澄之的兒子,他又有自己的兒子,不至于我一想接過來養,他就翻臉吧?”
董云飛放緩了聲音道:“愷哥,事情不是這么簡單的,語哥自這孩子出了雙滿月就開始養著,投入的心血和氣力,那絕不比澄哥少,語哥以前多瀟灑的人啊,看書、練字、玩古董、喝茶、下棋、逗貓,他一二十年都這么過,有了三皇子,他還這么過,可自打這小皇子到了他殿里,你看他字也不練了,棋也不下了,古董也不玩了,一天到晚就忙乎孩子了。”
薛愷悅心里開始打鼓:“文卿這么費心血,那確實難割舍,孩子嘛,都是誰花得心血多,誰就舍不得。”
董云飛春巒般的眉頭微微皺起:“還不止如此呢,愷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么事啊?”
“今年春天,有天天氣特別好,我在殿里悶得慌,就去語哥殿里玩,跟兩個孩子鬧騰了一會兒,陛下就來了,許是陛下看我跟孩子玩得好,就用玩笑的口吻問語哥,能不能把其中一個孩子借我養兩天,讓我體會一下有孩子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語哥一聽就怒了,冷了臉跟陛下說他不過是個卿位,我可是嘉君,陛下想把皇子養在我膝下,直接下旨抱走就是了,哪用得著跟他商量?弄得我站在一旁好不尷尬,陛下當時也懵了,給我使了個眼色,把我打發走,她留在筠華殿陪語哥陪到第二天早上,這事才算完。”
薛愷悅萬沒料到還有這么一茬,不由得愣了。
董云飛看看他,認認真真地道:“愷哥,我只是個君位,這話還是陛下開玩笑提的,語哥都覺得是以勢壓他,愷哥你如今可是貴君,你敢提這話,語哥更以為你在欺負他了。本來嘛,語哥進宮早,今年都進宮十年了,還只是個文卿,他這氣就不大順。平時還好,他的月例銀子是雙份,算下來比愷哥你的月例都高些,逢年過節陛下有什么賞賜,咱們大家又都是一樣的,語哥也就是用度上略少幾兩銀子,可是陛下單獨賞賜給他的東西也多,他和知柔兩個吃的用的比起我和小從子只有更精致的,沒有更差的,所以平日里大家相處也都不顯什么。可是遇到像這樣的事,他這氣就給勾出來了,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氣,該發作就發作的。你要是真提了,估計你倆就真鬧翻了。”
薛愷悅聽到此,就徹底打消了養皇五子的念頭了。
既沒了這念頭,用過了晚膳薛愷悅也就沒再去找趙玉澤,倒是趙玉澤派箏兒給他送了些蜜餞乳酪堅果做成的糖果過來,那箏兒滿臉笑意:“這糖果是我們主子親自做的,主子說這是第一鍋,不敢給陛下和皇后,先給貴君主子嘗嘗,請貴君主子品嘗過后有什么說什么。”薛愷悅聽了,當場捻起一顆,細細品味了一下,點頭道:“好像太油了些,跟你家主子說,讓他下一鍋別放油,看看怎么樣。”
箏兒領命去了。箏兒走后沒多久,顧瓊就派人來言道,明個兒一早出發,薛愷悅聽了,就開始收拾行李。又派皎兒去劍星殿知會了林從,告訴林從忙不過來的時候只管閉館。
次日一早,薛愷悅打發露兒去麟趾殿中跟安瀾說了一聲,便自己扛著包袱去宮門口等顧瓊,等了好一會兒才見顧瓊帶著個貼身侍兒過來,侍兒身上背了個包袱。顧瓊一見他就賠笑道:“把長樂送去淑君殿里,沒想到這孩子醒了,纏著我不放,耽擱了點工夫,讓貴君久等了。”
薛愷悅也不甚在意,兩個給守門的禁軍交了宮牌,正要出發,卻見筠華殿中一個小侍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手上拿了個小包袱,一見顧瓊就遞了過來:“我們主子說這里面一共是兩部書,一部是《妙止集》,一部是《珠璣詞》,夠怡卿主子看上一陣子了。”
顧瓊點頭道:“有勞你,等我回來賞你。”
那小侍一屈膝:“奴才先謝過怡卿主子。”顧瓊一笑,把小包袱接過來交給貼身侍兒扛著。
當下薛愷悅騎馬,顧瓊坐車,兩個先到崇仁坊天心樓,再從天心樓與車夫、伙計們匯合了,套了四輛馬車,踏上了北上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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