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聞言就笑了,蹭了蹭薛愷悅的耳朵,揶揄道:“悅兒這是又要做回賢君了么?”
“做甚的賢君?臣侍不過是想著陛下是臣侍孩兒的生母,唔,以后有可能是兩個孩兒的生母,不對陛下好些,怕陛下活不到孩兒長大。”薛愷悅笑著反擊她,心里卻真有些擔心明帝后宮太多,用情太繁,長久下去會損傷玉體,影響壽限。
“不是可能,是一定,一定會有兩個孩兒的。”明帝把玉手擱在薛愷悅平坦的小腹上,信誓旦旦地道。
“雖說陛下是服了藥的,可那藥哪就這么靈驗?”薛愷悅不敢報太大的希望,尚然兮畢竟不是神仙。
“若這藥不靈驗,那可就大大不妙了。朕和悅兒倒還好,畢竟有辰兒呢,那語陌可就糟糕了,她七個夫郎,一無所出,就指望這個藥了。”明帝拍拍薛愷悅,睡意朦朧地給他講關于這藥的趣聞。她讓侍衛去取藥的時候,體仁堂的伙計們一開始不肯給,說是這批藥是陳語陌大人要買的,她知道后就讓侍衛送了一半給陳語陌,一共二十幾顆呢,她吃不完何必獨享?
薛愷悅睡到中午方才醒來,剛一坐起來,就聽外殿有開殿門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來不止一個腳步聲,陛下下朝回來了?帶著大臣來紫宸殿議事么?
薛愷悅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快,悄悄地穿上睡袍,正猶豫要不要下地,就聽外殿明帝氣呼呼地教訓人:“朕昨晚才說過男兒家要柔順,你今個兒就跟著那吳歡去請愿,把朕的話當耳旁風?你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里,嗯?”
陛下這話是在罵誰?昨晚和他一起見過陛下的只有董云飛和安瀾,跟著吳歡請愿?這事應當不是安瀾做得出來的,那就是董云飛了。
薛愷悅忙穿好鞋子出來,果不其然,明帝和董云飛兩個在外間大眼瞪小眼地站著,明帝身上還好,除了鳳靴,別無濕處,董云飛卻是渾身濕淋淋的,就連頭發絲都在往下淌水。
“這是怎么回事啊?云飛身上都濕透了,陛下快讓他去洗個澡,換身干凈衣服。”薛愷悅方才出來的時候還在想如何勸勸明帝,及至見到董云飛這狼狽樣,就顧不上勸架了,先把董云飛差去沐浴更衣要緊。
明帝聽薛愷悅這么講,再看看董云飛那一身的濕漉漉,就有些擔心董云飛會著涼,原本六月的天氣,淋個雨也沒什么,可是雨連著下個不停,天氣早不似往年那般燥熱,紫宸殿向來冬暖夏涼,此刻涼得像早秋。
“愷哥不用了,我待會兒還要出去,晚上回來再洗吧。”董云飛輕聲拒絕。
“你還要出去?你,你哪都不許去,你現在就去洗沐,然后就在這紫宸殿呆著,朕今晚翻你的牌子,你給朕在這候著。”明帝氣得額頭上青筋突突地跳。
“愷哥你評評理,陛下這樣子是不是太霸道了?我不就是看吳歡他們要求去守護凝翠河沒人理會,跟著他們一起在垂拱殿前站了會兒么,陛下居然就生氣了。”董云飛壓根兒不理明帝,只跟薛愷悅告狀。
“吳歡他們為何要去守護凝翠河啊?”薛愷悅不想參與到明帝和董云飛的矛盾中來,但吳歡和吳歡所帶領的男子軍卻都是他昔日的部下,他雖然卸了兵權,對老部下卻仍舊關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