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愷悅有些意外,問道:“無罪釋放?”
“差不多,但要先去慶壽宮念慈殿做灑掃宮侍,做到小綠二十歲生日,兩個一起脫役出宮。”
薛愷悅點頭:“這個安排很合理了,雖說為歷代皇后供奉畫像,甚是清苦,但畢竟是在宮里,比守皇陵強太多了,皇后到底心慈。”
一句話未說完,安瀾就邁步進來了,薛愷悅便住了口,他不會在背地里說安瀾壞話,可是當面奉承的事他也不會做的。
“我瞧著貴君最近有些急躁,可是在宮里過日子,最要不得的便是急躁,這是我以前練字的字帖,貴君試著練練字靜靜心吧。”安瀾手捧著字帖和兩支毛筆,語重心長地對他言道。
安瀾笑容和藹,也沒有自稱本宮,語氣更是溫和得不像是皇后對君卿,倒像是哥哥待弟弟,薛愷悅心頭一酸,忙雙手接過,“多謝皇后。”
薛愷悅本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既接了安瀾給的字帖,當晚回去就練了起來,練到三更天方才睡下,次日上午趙玉澤來看他,瞧得練得沉迷,也給他湊趣,讓侍兒們去取了一個紫石硯過來:“這還是我初入宮那陣子陛下送我的,我又不練字,要他沒用,愷哥你留著使吧。”
薛愷悅聽了,也不推辭,趙玉澤殿里的好東西多的是,一個硯臺不算什么,他眼下正練地入迷,也沒心思跟趙玉澤閑話,當下穩穩地收了,繼續低頭練字。趙玉澤見狀,也不擾他,靜靜地在一旁看了一刻鐘,自行離去。
越練越入迷,半下午的時候,皇儀宮的侍兒來傳話:“陛下說,讓貴君主子即刻去趟紫宸殿,陛下要跟貴君主子敘話。”
正練得起勁兒,被人打擾了,薛愷悅頗為不快,又想著這個時辰,不早不晚,讓他去紫宸殿敘話,簡直莫名其妙。薛愷悅頭都不帶抬地道:“你跟陛下說,本宮正在練字,得空了再過去回話吧。”
那侍兒聽了,站在一旁候他,他卻根本沒理會,為了一個橫如何落筆才好看,費盡了腦汁。那侍兒見狀便施禮而退。
紫宸殿中的明帝,只覺自己快被熊熊大火給燒著了,一聽這侍兒的回復,就有些哭笑不得。她方才為了掩人耳目,沒讓小莫帶七寶車過去,也沒提別的話,薛愷悅這個不會轉圈的腦子,果然就不領會她的用意。
罷了,悅兒既不肯來,自己還是去洗個冷水澡吧,明帝這么想著,頗為郁悶地去了蘭湯房。
洗了冷水澡,又灌了一碗涼茶,她這才覺得舒服了些,身著便服躺在紫宸殿外間的小榻上閉目養神,準備小憩一會兒再去睿思殿批閱奏折。才瞇了一會兒,伺候睿思殿的宮侍就過來稟報:“江相遞了牌子,求見陛下。”
明帝半睡半醒,聽得此語立即坐了起來,下了榻方才想到是江澄又不是柳笙,她用不著非得去睿思殿的。這么想著她重新躺了回去,對那小侍道:“把江相請到這里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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