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解釋卻說她思慮過度?明帝眨眨眼,心里頭很是不服氣,卻也沒說什么置疑的話。片刻后,江澄自行解釋了起來:“臣和林大人只是朋友,林大人之前喜歡的人一直是蘇澈。只是造化弄人,兩個還沒來得及挑明心事,阿澈就被家人許給了楚霄,阿征也由林侯做主聘了林侯母家的堂侄做正夫,兩個有緣無份,但如今日子也都過得安穩,這事就不提起,是以知道的人很少。但臣當年有幸和他們兩個都是朋友,對此事知之甚詳。”
明帝愕然,有一種自己聽到了一件秘辛的感覺,不由得好奇起來,問道:“那楚霄逃離北境之后,蘇澈何不嫁于林征呢?”
江澄聳肩:“這個問題,臣原本也想不明白,后來才知道阿征不愿委屈阿澈做側室,就沒找人上門提親,阿澈一是擔心婚約在楚家,嫁給阿征會給阿征帶來麻煩,二來他雖愛阿征卻也不愿給人做側室,楚霄走后沒多久阿澈就遇見了李蔚,兩個一見鐘情,如今琴瑟和鳴,也就不必提以前的事了。”
明帝深以為然,一邊琢磨李蔚究竟知不知道蘇澈和林征之前兩情相悅的事,一邊由蘇澈想到蘇泓,就皺眉道:“男兒家不愿給人做側室,朕倒也可以理解,可像蘇泓、高敬這般不準妻主納侍夫小郎,像韓凝那般慫恿馮兆雪在國子監宣揚一妻一夫,未免太逾越了些。天祥節那日,孟荻和淑親王、德親王所說不無道理,只是朕想著這些男兒都是為國出了力的,這才不顧事實,壓制了孟荻和淑王,偏袒了他們幾個,可朕心里,是不贊成他們這么做的。澄之一向與高敬幾個要好,這幾日得空了不妨勸勸他們,給他們講講道理。”提起高敬和蘇泓,她心里就有氣,只覺心中的那股子邪火,又開始往上涌,講到后來,語氣就有些不耐煩。
江澄似乎覺察到了,恭恭敬敬地道:“臣知道了,臣先替姚天男兒謝陛下曲護之恩,臣知道這些日子天變水災群情洶洶,陛下的壓力有多大,可陛下愣是扛下來了,沒解散男子軍,沒削減男兒科考入仕的份額,更沒廢止新戶婚法,便是將馮兆雪從國子祭酒的位置上調出來,也是將其調到大理寺,對于男兒來說,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坐的是行事公正能理解體諒男兒的官員,那是再好不過的事。陛下用心良苦,臣感動極了!至于高公子、蘇公子幾個的事,陛下請放心,明個兒是休沐,臣明日便約他們幾個小聚,必定把話講透徹了。只是,臣想此等事,只能曉以大義,循循誘導,卻是不可強迫,若是他們聽了臣講的道理,仍是不準妻主納侍,臣懇求陛下念在他們都是有功之臣的份上,莫要逼迫他們,莫要下旨指責他們。”
明帝初始聽得認真,見江澄能體會她的用心更覺熨帖,可是后來就越來越急躁,把想讓江澄勸一勸關鳴鸞的話都不打算講了,勉強耐著性子把最后一句話聽完,她就急急地下了逐客令:“澄之回京后又連著忙碌,還沒能好好地陪一下小皇子吧?該用晚膳了,澄之趕緊去筠華殿接兒子吧,他一定想你想得緊。”
江澄聞言,站起身來給她施禮,動作甚是恭謹:“謝陛下提醒,臣侍這就去筠華殿,陛下也早些用晚膳吧,連日辛勞,莫傷著鳳體。”
江澄說完就向殿外走去,轉身的剎那,明帝恍惚看見江澄的臉色很有些黯淡,她有些不解,也有些擔心,她摸摸額頭努力思考,究竟哪里不對,然而心里沒來由得有些慌,呼吸也不大暢快,等江澄出了殿門,她尚且沒思考明白,倒覺得心里的邪火已經壓不住了。來不及多想,她徑直喊了小莫進來,吩咐他拿七寶車接英貴君過來。
喜歡石榴花葳蕤(女尊)請大家收藏:(www.bqgyy.com)石榴花葳蕤(女尊)筆趣閣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