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也很心急,卻是盡量語氣平和地向著秦史二人道:“朕是天祥節前一日才開始服藥的,至今也就二十來天,不知兩位太醫能否診出?”
她方才盯著秦史二人診脈的動作看得目不轉睛,恨不能把秦史二人看穿個窟窿,秦史診脈結束后她剛要詢問,就聽見薛愷悅先她一步開了口,那份急切聽得她心頭一疼,她已有了四女五子,對這不知是否存在的孩兒尚且這般期待,悅兒的心情就更可想而知了,她不能再進一步增加悅兒的緊張情緒了。
秦夢菲和史燕夢再次互相看了看,而后一起拱手施禮,由秦夢菲奏報:“陛下和貴君殿下莫要心急,時日尚淺,脈象不明朗,微臣二人不敢說有亦不敢說無,還請陛下和殿下耐心等待,過得幾日,再由微臣二人診脈看。”
果然,時日尚淺診不出來,薛愷悅緊張的情緒一下子就松弛了下來,心里沒來由得有些失落,雖然秦史二人沒有斷然否認,但不能及時得到喜訊,終究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明帝見狀,把握著薛愷悅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柔聲寬慰道:“俗語說得好,好菜不怕晚,喜事不嫌遲,悅兒且和朕一起等上幾天看。”
薛愷悅點了點頭,努力把心頭的惆悵壓了下去,轉而看向秦史二人道:“兩位太醫給陛下請平安脈吧。”
請了平安脈,由薛愷悅服侍著用了早膳,而后當著兩位太醫的面服了今個兒的第一頓藥,明帝就揮手把兩位太醫打發了出去,讓她們一個去看視御史中丞陳語陌,一個去給沈知柔換傷藥。秦史二人沒能報喜訊,也覺尷尬,得了吩咐逃也似地就告退離開了。兩個拔腿的速度之快,倒把薛愷悅惹笑了。
“悅兒笑了就好。”太醫們一走,明帝就繞了過去,攬著薛愷悅的肩膀細語呢喃:“今個兒是朕心急了,倒讓悅兒跟著朕緊張了,朕的錯。”
薛愷悅此時早已平靜下來了,反手抱住明帝的纖腰,將臉頰貼著明帝寢衣上火紅的鳳凰花瓣輕聲道:“不怪陛下,臣侍也想早些知道消息。”
明帝一手扶著薛愷悅精健的肩膀,一手撫摸他如云的黑發,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笑嘻嘻地道:“悅兒別擔心,朕這回有個預感,悅兒一定能如愿以償的。”
薛愷悅“噗”地笑出聲來:“陛下越來越神叨叨了,連預言都會了,快趕上神棍了。”
明帝一甩秀發,大言不慚地道:“那是,朕眼下可是姚天大陸唯一的天子,姚天女神能不庇佑朕嗎?她只要分給朕哪怕一丁點神力,也就足夠朕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載了。”
薛愷悅越發笑了起來,這般驕傲到自負的明帝,果然是他認識的明帝嗎?明帝拍拍他的后背,語調上揚:“悅兒不信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