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困內室,乍一出來,明帝當真是看什么都新鮮,驕陽似火也擋不住她舉首望藍天的渴望,身虛體弱也沒能凝滯她四處走動的腳步,有樹蔭覆蓋的鵝卵石小徑和青藤遮陽的籬笆小路自不必說,便是沒有一縷清蔭熱氣氤氳的池塘邊緣、熱得能燙化鞋子的草地和正當日頭欄桿燙手的小橋,她都來來回回地走了兩三遍,最后還是薛愷悅怕她大病未愈身體吃不消,硬哄著讓她坐在了靠著后廊的小亭子里歇腳。來來回回走動的時候尚不覺怎樣,這一停下來,她就覺得口渴了,沖薛愷悅撒嬌道:“朕口渴了,悅兒去給朕拿水來。”
薛愷悅無奈地一笑,指指遠處守衛園門的兩個宮侍道:“怎得不讓他們去,偏要臣侍去?”
明帝一笑:“朕就要悅兒去,悅兒順便洗把臉再回來。”好不容易出來,她自是想在外面多坐一會兒,可薛愷悅臉上、脖子上、胳膊上已經全都是汗珠了,自然是讓他先進去洗一洗,再回來陪她比較好。
薛愷悅聽了,自然就悟到了明帝的體貼之意,看了一眼遠處的兩個宮侍,見他們都鼻觀口口觀心的站著,沒任何不安分的意思,便放心地進殿去了。
明帝靜靜地坐著,眼望著小池塘,聽著旁邊曲廊下的鳥叫,只覺愜意極了,剛要閉眼小憩一會兒,就聽得后廊外面有人說話,一個男兒壓低了聲音道:“你說得是真的?皇上病著,怡卿主子竟然在外飲宴還看女兒家跳舞?”
另一個也是個男兒,卻是音量正常:“哎喲,我的哥哥,我哄你干嘛?十二晚上,皇上病得正重,別說主子們,就是咱們做奴才的,都憂心如焚了,怡卿主子卻沒事人一般出去聽歌看舞,一點都不怕皇上知道了難過,他殿里的鵲兒把這話告訴給了皇后,皇后倒擔心皇上知道了受不了,愣是幫把他事情瞞下來了。”
那最先開口的男兒似乎極為憤慨,卻仍舊把聲音壓得低低地:“怡卿主子怎能這樣,皇上這些年哪里對他不住了,他這么不把皇上放在心里?”
那后面開口的男兒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道:“還不是在外面跑野了,古話說得好,男兒家是絕不能放出去的,一放出去就要生事,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你想啊,他在外面吃過見過了,可不就心思活絡了?又是生養過的男兒,我聽人說,生養過的男兒最是放肆,那身子是一天也離不得女人的。皇上病著,不能寵他,他可不是就耐不住寂寞了?”
明帝氣得火冒三丈,剛要大喝一聲截斷這男兒的話,卻聽得那男兒繼續道:“哎,皇上要是繼續病下去啊,別說怡卿主子了,別的主子怕是也要鬧出事來了。”
“別的主子,你這又說的誰?”
“嘉君主子啊,我跟你說啊,我聽熙和殿里的楓兒跟我說啊,嘉君主子連著兩夜都沒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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