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思量著,安瀾就開口安撫冷清泉了:“淑君不必太過憂慮,暗例的事陛下已然知道了,以陛下的脾氣既是知道了,就不會坐視不管的。”
什么暗例啊?皇后怎么說得不明不白,薛愷悅輕聲問他肩下的陳語易道:“怎么回事啊?”陳語易向他這邊側了側頭,捂著嘴巴壓低了聲音對他言道:“后宮滿了三十歲連著三個月不能承寵,內侍省就會悄悄地停牌子。”
薛愷悅一怔,四月十八是冷清泉的生日,他記得當時明帝親口說“泉兒三十歲整生日,得好好慶祝一下”,看來三十歲對冷清泉而言遠遠不是又長了一歲那么簡單。他正想著,便聽冷清泉幽幽怨怨地道:“陛下很疼我們大家,正常情況下是不會看著我們難過的,可是眼下陛下是正常狀態嗎?今個兒皇儀宮的侍兒說陛下從早上起來練武,到現在都沒停呢。”
自早起練到現在?薛愷悅眉頭大皺。殿里眾人也都憂形于色,趙玉澤第一個忍不住對安瀾言道:“陛下的病還沒好利索呢,這么個練法,身體怎么吃得消呢?”
安瀾也很擔心,可他也沒什么辦法,明帝若是肯聽他的勸告時,他也不會把眾人聚集了來商量此事了,面對一眾憂心忡忡的后宮伙伴,他坦誠相告:“本宮何嘗不擔心呢,可陛下不聽本宮勸。”
“陛下上回說在殿里悶得很,看什么都沒興致,臣侍想若是陛下能夠出宮散散心,或者就好起來了呢。”一直沒說話的林從開口了。
安瀾搖頭:“天子出宮這樣的大事,不是你我可以安排的,這得前朝的大臣們討論了才能決定。”
這話有理,眾人便不再提出宮的事,每個人都托著腮幫想辦法,然而辦法卻也不多,好半晌,陳語易道:“陛下不傳咱們侍疾,也不準咱們謁見,自己這么沒個停歇地練武,也太讓人擔心了,以臣侍看還是要遣個人過去,勸勸陛下。”
沈知柔贊成地附和道:“便是勸不了,有個后宮在邊上遞個帕子送個茶水,陛下總不至于太累著自己。”
安瀾嘆氣:“這法子好是好,可是派誰去呢?陛下不準咱們過去,咱們硬爭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宮規就是宮規,陛下怪罪下來,那個派過去的人就要受罰的。”
安瀾這話一說完,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薛愷悅,卻又都不說話。
薛愷悅見狀知道自己當仁不讓,也就實話實說:“皇后和各位哥哥弟弟都想讓我去,我自己也想去,看在肚子里的份上,陛下多半不會罰我,可我怎么進去呢?我方才去過皇儀宮了,守門宮侍根本就不去通稟,就把我打發回來了。”
林從接話道:“愷哥跟我一樣吃了個閉門羹。”
林從話音一落,安瀾幾個的臉色就越發地不好看了。
房間里沉默了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趙玉澤方才道:“陛下練武必是在邇英殿,我聽說皇女宮有個跨院跟邇英殿的后院是連著的,當初澄澄就是從那里進去陪陛下練武的,愷哥不妨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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