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對方是蕭家血脈,明帝便脫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母親的名諱是什么?”
這話剛一說完,那年輕女子就從鼻孔里噴出了個笑氣,寒泉般的美目向上一翻,漫不經心地望著旁邊被日光照射得斑斕多彩的天空,用很是欠揍的語氣道:“我母親的名諱,我憑什么告訴你這個老女人?”
這年輕女子還沒說完,空地上站著的八個朱紅勁裝的少女便如同應聲蟲一般一起嘲諷明帝:“老女人就會倚老賣老,問人家母親的名諱,你是人家的阿姨嗎?真是笑死個人了。”
這年輕女子和那八個少女都生得十分好看,奈何一出口就能氣死個人,明帝瞧著她們俏麗生動的臉上掛著的鄙薄的神情和嘲諷的笑容,心里頭的火氣不可抑制地往上漲。姚天女子雖不似男兒那般介意年齡,但也沒有人樂意被叫做老女人,更沒有人樂意被八個不比自己小多少的人喊阿姨。
她這廂怒氣暗涌,偏偏年輕女子那邊還有不嫌事大的,那最初的撐篙女子在眾人笑完之后跟著埋汰明帝道:“老阿姨你盤問得這么清楚,是要給我們老大娶個夫郎么?依我看呀,也不用另尋另聘,樓上那個就挺俊的。”
這撐篙女子一邊說一邊拿一雙清瑩透亮的杏眼看三樓安瀾所在的窗戶。
這已經不是生氣不生氣的問題了,明帝厲聲喝道:“那是朕的皇后,爾等膽敢覬覦,朕就誅了爾等的九族!“
明帝的聲音足夠有恐嚇力,那撐篙女子聽了,吐了吐舌頭,嘟著唇沒再說話。
那主人身份的女子見此情形,冷哼一聲道:“你這兩個男人軟塌塌的,我可看不上。我若是贏了你,你把這玉佩的主人給我!”這女子說著話便從荷包中掏出了塊白色玉佩來,朝著明帝的眼睛晃了兩晃。
明帝一看,簡直氣炸,這玉佩分明是薛愷悅的!雖說玉佩大多數長得差不多,但這塊玉佩她當初賞賜給薛愷悅的時候讓內侍省的玉匠在上面雕了一條矯亢有力的游龍和一輪懸掛在鳳臺金闕上的明月,形成游龍抱月的圖案,這個圖案在男兒的玉佩上算得上別致。
她咬牙切齒地怒斥那女子道:“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劫匪,暗香縣綁架王家女兒,眼下又綁了皇后和怡卿,竟然還敢向朕索要英貴君,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那年輕女兒毫不在意地搖搖頭,話說得更加欠揍:“什么叫我向你索要英貴君?我和愷郎兩情相悅,云雨之夕,他送了我這塊玉佩做定情信物,我也答應了他,等我忙完了督主交待的差事,就帶著他遠走高飛。”
居然敢誣蔑悅兒?是可忍孰不可忍?!明帝嗖地一聲把刀拔了出來,厲聲喝道:“拔劍吧,朕今日定要讓你記住天子的男兒不容人覬覦!”
那女子輕掠云鬟,繼續拱火:“你干嘛這么生氣?我聽說愷郎懷孕了,按日子算,十成有九成,愷郎懷的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的父親,自然要跟我在一起了,這可是再合情合理不過的。”
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周邊已是嘶聲一片,那撐篙女子和八名少女全都嘻嘻哈哈起來:“老大果然厲害,不過是兩三夜就讓那英貴君珠胎暗結了!”“論猛還是老大猛,不服都不行!”“老大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用了簪子嗎?”“這要是生個女兒,將來可就是那位大公主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啊,大公主想不承認都不行,這事可太劃算了。”
那女子聽見少女們如此議論,臉上的得意之情更濃更盛,朱唇一撇,雙眉一揚,傲視天下目中無人。
明帝只覺心里頭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刀鋒一擺就砍向了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