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路都有人走,卻也都不是很如意,前者是如韓擇,由安瀾做主嫁給了關家大小姐關誦做侍夫,可是聽說日子過得一塌糊涂。
男兒家在宮里的時候再怎么得臉,進了妻家,就又是新的生活了,是榮是辱只在于妻主是否歡喜。然而妻主的歡心,絕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獲得。在宮里長大的男兒,見慣了天子的溫柔體貼,習慣了皇后的賢德大度,想當然地就以為每家每戶的家主和主夫都是這般,卻不知這世上的人千差萬別,如明帝和安瀾這樣的簡直是少之又少。不會討好妻主,做不來那些個不要臉面的事,更不會兩面三刀地與人爭斗,幾乎是可以想見地要受冷落的。倘若再運氣不好,遲遲沒有身孕,那就要有多窩囊就有多窩囊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后者如周衍,由明帝做主嫁給了花思舞做正室,花思舞是個將軍,雖然品階不高,但周衍作為正室也有誥封可得,算是不錯的結果了。然而過年的時候,周衍隨著花思舞回京,跟他說千萬不要嫁給小門小戶的女兒。他很是不解,問周衍道:“花家很窮嗎?”
周衍氣呼呼地說:“窮倒是不窮,可是鄉下土財主沒一點見識。那天有人上門賣關彤的畫,只要一百兩銀子,一家子攔著不讓我買,說什么不就是一張破紙哪里值一百兩銀子?后來你猜怎么著?那幅畫被人買了,人家轉手就賣了三百兩。”
他聽了也只好安慰道:“越是名人的字畫越有贗品,你也不是很懂這個,萬一碰到贗品可就虧大了,不買最起碼不會虧。”
周衍冷笑了一聲道:“還有更好笑的呢,朝廷賞賜的南郊宅子,她家里人非要賣出去,說是值一千兩銀子,存銀莊一年能有七八十兩入息,要不是我嚇唬她們,說這宅子是朝廷的恩典,私自售賣有負皇恩,我們回京怕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他聽得很是好笑,心里頭便也默認了周衍的說法,決不能嫁個小門小戶的人家。
隔壁房間中聽了半宿墻壁的沈芙和吳歡面面相覷,他二人待小莫和趙湘沉沉睡去了,方才各自吐了吐舌頭。
吳歡低聲問沈芙道:“小莫干嘛不同意嫁給趙湘啊?”
沈芙一攤手:“我哪知道?我連你為啥不肯嫁給我都不知道,更不會知道小莫怎么想了。”她原以為吳歡向明帝請求了三個月的假期,她可以順理成章地迎娶吳將軍了,哪知吳歡對她說成親的事以后再議。
吳歡伸手給了沈芙一個爆栗:“這也不知,那也不知,我要你有啥用?”
沈芙一捂腦門:“我的吳將軍哎,我這是腦袋,不是敵將的頭盔,你倒是輕一點啊。”
吳歡一挑眉:“輕什么輕?連這點疼都受不了,還想娶我?跟人家馮兆雪學著點。”
沈芙疼得呲牙,雙手抱拳行禮:“吳將軍手下留情,小的可不想被將軍打得骨裂。”
吳歡咧嘴一笑,眼望著船艙道:“小莫也沒服避子藥吧他要是懷孕了可怎么辦啊?”小莫的想法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小莫既然不打算嫁給趙湘,那就不應該和趙湘在一起,萬一有了身孕,豈不要被動?
沈芙很不覺得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懷孕了就成親唄,趙湘又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渣女,有什么好擔心的?”
吳歡勾勾唇角,女兒家總是把事情想得很簡單,算了,跟這榆木腦袋也說不明白,他站起身來朝著自己的小房間走去:“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沈芙聳聳肩,同樣是年輕女兒,趙湘家有賢夫外有情郎,她就看上了這么一個吳歡,卻至今連個香吻都沒得到,這差距可真是有點大。
吳歡抬腳走到自己的房門前,還沒有推門入內,就聽得房間外面有什么東西撲通一聲,他吃了一驚,悄然進門從門后,抬腳往船頭上走,卻見船頭的甲板上有個東西黑乎乎地趴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他厲聲呵斥:“哪來的刺客?”
那黑東西動了一下,緊接著是一個低沉的男兒聲:“我不是刺客,我是來找楚尚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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