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愷悅看得心有不忍,妥協道:“晚上陛下若來,我悄悄地問問她,看看這洛兒犯得究竟是什么錯。”
皎兒立刻綻了笑臉:“主子,主子,奴才替洛兒謝謝主子。”
薛愷悅連忙制止:“你先別謝我,我可沒答應救他,他若當真犯了大錯,我是斷不會為他求情的。”
倒不是他心腸硬,而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錯不受罰,這律法規矩就蕩然無存了。
皎兒訥訥地答應,主仆兩個又閑聊了幾句,就到了午膳時分了。
皎兒剛出去傳膳,殿門外露兒便稟報道:“主子,尚公子來給主子請平安脈了。”
薛愷悅連忙道:“快請。”
尚然兮手中提了個小藥箱,一見了他先向他問安:“給貴君殿下請安。”薛愷悅對這尚然兮向來客氣,當下拱手回禮:“尚公子快請坐,露兒給尚公子倒茶。”
尚然兮聞聽此言,連連擺手阻止,“茶就不喝了,在下待會兒還有事,咱們直接診脈吧。”
薛愷悅連忙把手腕伸出來,尚然兮從藥箱中掏出塊絲絮墊子給他墊在手腕下面,露兒上前來詢問薛愷悅道:“上回皎兒把蒙腕子的素羅放哪了,主子知道嗎?”
薛愷悅搖頭,他哪里管這些小事,當下爽快地吩咐道:“尚公子是男子,有沒有帕子有什么要緊。”
露兒堅持去找:“那怕是不行,請尚公子寬坐片刻,奴才這就去找。”
尚然兮倒也不急了,一撩青金繡花長袍坐在離薛愷悅最近的椅子上:“找塊帕子的功夫還是有的,貴君莫要著急。”
薛愷悅聽了,不由得笑了:“你這個人,本宮哪里著急?不是你鋪子里有急癥病人嗎?”
尚然兮眨眨眼睛,兩彎又濃又密的睫毛上下忽閃:“在下鋪子里沒有急癥病人啊。”
“那你是要干什么去?”他方才聽得分明,尚然兮的確說待會兒還有事。
“殿下說這個啊,在下從貴君這里出去,還要去趟,去趟,呃麗云殿。”尚然兮今個兒怎么結結巴巴的?薛愷悅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他也沒往深了想,畢竟尚然兮和江澄是好友,人家來找好友沒準是有什么事商量。
只是他想起那回中午去找江澄撲了個空的事,提醒尚然兮道:“你跟澄之約好了嗎?若是沒約好啊,這大中午的,澄之未必在殿里。”
尚然兮不自然地笑笑:“多謝貴君提醒,在下跟澄之約好了的。”
薛愷悅聽了便不再多說。
尚然兮還有安排,這次的脈診得相當利索,只跟他說了句貴君和鳳胎一切安好,便站起身來告辭。
薛愷悅見狀越發認定尚然兮是有什么難事要去找江澄幫忙,當下吩咐露兒道:“替本宮送送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