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愷悅待長樂出去了,這才把琳瑯殿里的情形給董云飛簡單講了講。董云飛聽完就蹙了眉,“我前個兒就知道了。前個兒我回了趟家,回來的時候從瓊哥院子邊上過,聽見他讓長樂背歌詩來著,說是背不會不準吃飯。長樂的乳父不斷地勸他,說是孩子還小,主子不能太心急,更不要因為孩子連飯都吃不下了。瓊哥好像很生氣,跟那乳父說樂樂只知道吃飯,啥啥都不會,還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全是他慣出來的。瓊哥的侍兒也跟著嘮叨那乳父,說是主子愁得一宿沒睡,他不知道替主子分憂,還凈扯主子的后腿。”
薛愷悅吸了口氣道:“這么說長樂的乳父,是被小瓊給打發出去了。”
董云飛點頭,玩著桌子上的木牌道:“多半是這樣,瓊哥是個要強的,重陽那天三個皇子都表演了節目,樂樂是大哥,反而什么都沒表演,陛下給他拾面子,讓他跟永和一樣報個下回表演的節目名字,把玉天鵝拿回來,他個憨癡小娃只顧吃飯,根本不肯要賞賜,瓊哥當時臉色就不大好,只是那會兒咱們都在笑樂樂天真有趣,沒人管瓊哥歡喜不歡喜。”
薛愷悅回想了下當時的情景,知道董云飛說的是對的。顧瓊是個要強的,偏偏這長樂既不會表演節目,又不希冀賞賜,還公然拒絕明帝用節目換賞賜的提議,心里頭肯定是不滿意的。只是,“小瓊再生氣,也不能不讓孩子吃飯啊,樂樂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餓出了個好歹來可怎么辦啊?這事得告訴陛下。你昨個兒跟陛下說了沒?”
董云飛搖頭:“沒有。”
“你為何不跟陛下講呢?”
董云飛道:“瓊哥是樂樂的生父,他怎么管教樂樂,那是他的權利,我把這事告訴陛下,那我不是多管閑事嗎?讓瓊哥知道了,還以為我故意在陛下跟前告他的黑狀呢。”
薛愷悅耿直地道:“這孩子是小瓊親生的不錯,可他也是陛下的孩子啊,小瓊這管法明顯不得當,咱們卻不告訴陛下,這于理不合吧?再說,孩子沒飯吃,多可憐啊,萬一餓出毛病來,豈不心疼死人?”
董云飛皺眉,話說得挖心挖肺:“愷哥,要說你說我可不說。不過我勸你,最好也別說。你想啊,陛下要是聽了你的,把瓊哥訓一頓,瓊哥挨了訓還耽擱了教兒子,他一定不高興你。沒準你倆從此就生分了,瓊哥可是財神,背后又有顧家,你為了這個跟他生分了不值當的。”
嘿?為了大人的這些利益,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長樂挨餓不成?薛愷悅不滿地道:“不行,我就算是不告訴陛下,我也得跟小瓊說說,他這樣子教孩子是不對的。”
董云飛攤攤手:“你私下里跟瓊哥說,瓊哥不會惱你,不過多半也不會有用。只是我也不攔你,你想說就說唄,樂樂剛才那狼吞虎咽的勁兒我瞧著都心疼。”
薛愷悅暗暗決定,等顧瓊回來,他一定去找顧瓊講講,他正想著,便聽門外侍兒報道:“主子,皇后主子派人來請。”
安瀾見薛愷悅和董云飛一同進來,董云飛胳膊上還抱著長樂,不由得笑道:“你們三個怎么湊一處啦?”
薛愷悅不想多解釋,只笑著問安瀾道:“皇后找臣侍和小云過來,有什么話要吩咐嗎?”
安瀾一笑,先向著薛愷悅做了個請的手勢:“貴君請坐。來人,給貴君和嘉君奉茶。”
薛愷悅和董云飛各自找座位坐下,又把長樂放到一旁坐著,宏兒就帶著侍兒們把茶水點心端了上來。安瀾待侍兒們出去了,方才淺笑著道:“沒什么大事,今個兒晚上葉大小姐在白鶴飛來宴客,我不方便到場,想請貴君和小云替我過去,給他們撐個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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