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這么想,只是奴才以為此事涉及兩個國公府,韓擇哥哥又是從宮里出去的,若非實有其事,怕是沒人有那樣大的膽子敢造這樣的謠。”
安瀾眉頭微皺,宏兒說話一向有理有據,眼下堅持認為事情屬實,那這事多半不是空穴來風。
只是不論事情不管真相如何,韓擇與關誦和離,已經是事實了,安瀾心念電轉,開始為韓擇思慮以后的路:“阿擇去了北都也好,那邊是董雯的地盤,澄之在那邊也熟,我托澄之再給他物色個合適的妻主也就是了,本來嘛,他在關家過得也委屈。二十好幾了,連個兒子都沒有。”
韓擇嫁給關誦,不僅要給寒門出身的正室陶逸晨賠小心,還要屈居關誦以前的侍兒之下,他很是替韓擇抱不平,可是再不平,韓擇畢竟是已經出嫁的侍兒,關家又是戰功赫赫的豪門,他雖然貴為皇后,可也不好過于插手別人家里的事。眼下韓擇既從關家和離出去了,那以后的日子不妨好好籌劃籌劃,倘或韓擇是個有福氣的,沒準也能像安清那樣嫁個更年輕的小姐。
宏兒笑著恭維他:“主子當真疼韓擇哥哥呢,韓擇哥哥能遇到主子這樣為他考量的主子,當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安瀾微笑:“你今晚去趟麗云殿,就說本宮這兩日閑,想跟景卿說說話,讓他抽空到本宮這里來坐坐。”
宏兒笑著答應:“奴才記下了。”
對韓擇的事有了基本的打算,安瀾便轉而思量宏兒的事,宏兒方才的那番神態,他是在看在眼里的:“你和露兒姐姐是怎么回事?本宮之前只是聽樹兒他們風言風語地說上兩句,不大知道具體的情形。”
“她說她愿意娶奴才做正室。”宏兒低了頭,可是聲音是一聽就能聽出來的興奮。
“她是個什么官兒來著?大理司直?”
“是的主子。”
安瀾心頭盤算,露兒還在宮里服役,他姐姐能老到哪里去?多半也就二十多歲,一個二十多歲的正八品官兒,又是在大理寺當差的,遇上機會,就有外放做縣令的可能,就算是沒際遇,先做三年縣丞,也能升上縣令,做上兩三任縣令,就能升到知州,比起周衍嫁給花思舞來說,也不算差。再說,葉葆珍目前才是個九品呢,安清不也嫁了。
他想到此,便對宏兒道:“人家既是吐了口,你便抓緊嫁吧,問問人家婚期訂到幾月,本宮好給你備辦嫁妝。”
韓擇出嫁的時候,他賞了兩樣首飾兩樣錦緞外加五十兩銀子,而今宏兒出嫁,他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宏兒聽得他這么講,立刻就屈膝行了個禮:“奴才多謝主子,只是奴才還想多伺候主子兩年,奴才不想這么早嫁出去。”